第1章(2 / 3)

依然是繁华升平之地,商号银楼门庭若市,三教九流熙熙攘攘。

只不过,行人看到戚少商和他的板车都退避三尺。戚少商回头望眼板车上昏迷的人,摇了摇头,现在救得了他的命已经不错了,哪还来顾得上替他收拾。

景运楼是京城一家不打眼的客栈,戚少商决定先把顾惜朝安置到那里再去请大夫。

停下骡车,戚少商才向景运楼迈了两步,门口的小二便迎了上来:“这位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二个人一间房。”戚少商有点惊讶,平时景运楼的小二没有这么热情。

“是您和您板车上的这位朋友?”小二陪笑问道。戚少商点点头。

“客官,您一看便是贵客,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可您的这位朋友……我们实在不好收啊。” 小二望着戚少商手里的剑,小心翼翼。

“为什么?我又不少给银子。”戚少商有点疑惑。

“您看,我们小店,简朴拙陋,靠的也就是个清洁,要是收了个花子……其它客官,可就都走光啦。还忘爷您体谅则个。” 小二看其少商和气,也就直话直说。

戚少商看那小二面露难色,也知他说得在理,只好转身离去。景运楼不行,那就鸿德楼。

也是一下车,小二便迎了上来:“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二个人一间房,板车上这位是进京访友的富家公子,只是路上遭遇匪人,才落魄至此。还忘店家行个方便。”戚少商怕再被拒绝,连忙把事先想好的说辞搬了出来。

“客官,您的朋友看起来不是太好,收了他,小店今天的生意可就……,鸿德楼本小利薄,担不起亏空阿。这样吧,如果您能包下小店,小店自然愿意行个方便。”

“一天多少银子?”

“不多,也就四百两。”

“四百两?”戚少商有点瞠目结舌,当初在旗亭酒肆三十两就让他当了自己,现在这小二竟然问他要四百两!他在六扇门一月的俸禄也不过二百两,现在去做强盗硬抢还差不多。

两个钉子碰下来,戚少商知道,京城所有的客栈都不会收留他们了,顾惜朝不仅是脏,而且是一看就要死的那种脏,任谁都不想接,不敢接,再找下去,也是自讨无趣,而且这一路颠簸下来,顾惜朝也经不得拖了。

看着板车上昏迷不醒的人,戚少商心里百味陈杂:“顾惜朝啊顾惜朝,这便是报应吧,你当初作恶多端,把人往绝路上逼,现在京城之大,你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不得已,戚少商又把车赶回了京郊,找了一户农家把顾惜朝安顿下来。刘老汉一家四口都十分醇厚,又受过戚少商恩惠,二话不说地收留了顾惜朝。只是,这里离京城颇远,戚少商来回不易,只能暂做权宜之计,至少,先给顾惜朝处理了伤口再说。

戚少商嘱托刘婆婆给顾惜朝收拾一下,自己乘着太阳还没落山,赶忙出门去找大夫。

带着大夫回来的时候,刘婆婆已经提着灯笼在屋门口等了:“戚爷,你可回来了,那位顾公子,只怕是熬不住了……。”

戚少商心里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屋,老大夫在后面赶得气喘吁吁。

顾惜朝躺在土炕上,被擦过的脸显出异样的惨白,双唇铁青,俨然已不似活人,戚少商在他鼻端一探,竟然出气多入气少,戚少商心中大呼不妙,今天往返的奔波一定扯动了他的伤口,连忙道:“大夫,您快看看他。”

老大夫上前把脉,脸色沉了下来,待查看了顾惜朝的伤口,便连连摆手:“老朽无能,大侠另请高明,另请高明。”

戚少商一把拖住大夫,急道:“您老仁心仁术,还望救助。”

“不是老朽不想医治,只是这位公子伤口太深,又已腐烂,五脏六腑内实际已是高烧。不去腐肉高烧不退,必死无疑,一去腐肉只怕也是伤到心脉,回天乏力。”

“大夫,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戚少商心中大骇,仍是不死心。

“我给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