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戚少商一走进废物屋,手里的药碗便咣啷落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顾惜朝不见了!
戚少商使劲晃了下头。
顾惜朝真的不见了!!
这不能,顾惜朝能躲到去了??废屋就这么巴掌大,一览无余,除了门,连透气的地方都没有!门上的锁是他自己锁的,没有半分破坏!顾惜朝还真是神仙不成,说飞就就飞!
戚少商气急,捡起药碗向墙上砸去,当地一声碎片四射,晚晴的画像被穿了一个洞。
晚晴的画像被穿了一个洞!!
戚少商快步走上前,掀开晚晴的画像,土砖墙上俨然开了一个恰能容一人穿过的洞!
戚少商从头凉到脚,这洞是什么时候来的?这屋里没半点利器,连碗筷自己都日日收走,顾惜朝用什么挖了这样一个洞!
捶头痛思,忽然,他想起自己给过顾惜朝一个烛台,戚少商见到那烛台还在屋角,拾起一看,果然,铜烛台的边缘已经磨出了无数钝口。那么墙上拆下的砖土呢?又到哪里去了?戚少商掀开屋里的床缛一看,垫底的早已不止自己当初摆放的几块青砖,稻草里也夹着密密匝匝的泥灰。
顾惜朝,你厉害!不动声色,以画遮墙,先挖泥缝,再拆土砖,三个月下来,这厚厚的墙壁竟然被你用那小小的烛台拆穿了!亏他还以为顾惜朝是终日对着晚晴浓情蜜意!戚少商又捡起晚晴的画像,这才看到背面俨然一行大字:“戚少商,晚晴又帮了我一次,再会。”
这下,戚少商真的要吐血了。
7
气到极处,戚少商又慢慢冷静下来,心道:“顾惜朝,你聪明,会算计,我也不是任你戏弄的白愚之辈。你逃得出这废屋,却逃不出六扇门!这府内关哨严密,高手众多,而你身伤体弱,腿脚不便,飞檐走壁不可能,硬闯只是自投罗网,要出去,唯一办法便是恃机挟持人质相要胁。现在情形并无异动,你必然还在六扇门中!当务之急,便是禀明诸葛神候,让众人提高戒备,然后守住府内唯一出口,守株待兔!只是……我要如何对诸葛神候要开口?”戚少商觉得有些尴尬,但是引狼入室的事情做都做了,现在要是不说,只怕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治墨斋,六扇门机要之地。一位身着浅蓝长袍,面色沉静的长者正在堂上伏案批文。
戚少商硬着头皮迈进门去:“侯爷,属下有一事要坦诚相告。”
诸葛神候抬头一望,笑道,“戚捕头,你不必说了,那件事情我已知晓。你宅心仁厚,怜悯疯癫之人,并无过错。”
戚少商听神候此言,心中暗自诧异,原来六扇门自有暗线广布。
“可是,顾惜朝醒了,逃了。”
夜色如墨,戌时,诸葛神候依然在奋笔疾书。
烛光一闪,壁上人影立现。
“顾惜朝,你来啦。”诸葛神候手中狼毫一顿,慢道。
“请恕草民冒昧,深夜造访,治墨斋不太好找。”顾惜朝缓步上前,颔首作揖。
“你还不设法逃出六扇门?挟持我你可没有胜算。” 诸葛神候依然手不停笔。
“侯爷言重了。在下根本没打算离开六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