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对自己和陈柩畸形的关系感到恶心,对自己,也对陈柩。

缕清真相那一刻他连离婚的说辞都想好了,却突然想起他父母和外婆。

当初家里同意他和陈柩在一起,其实也经历过一场不大不小的雷暴,最后是多亏了外婆。

医生说外婆不一定能挺过今年春节。

而外婆,是跟他走过童年的人,曾经他说这辈子如果一定要找个人,或许只能找个男人。

第一个同意的,竟是他外婆。

后来和陈柩在一起,压下父母意见的也是她。

每年回家,外婆对他和陈柩地感情问题总是最敏感的那个,因为不熟悉同性相处,总怕他俩出问题。

于桦生是不可能在春节前刺激外婆的。

不论如何,也得等今年过完年。

离开天台下楼时,外面响了一声雷,雨点哗啦啦倾盆而来。

于桦生是在天台事件后第三天听说秦殊生病请假的。

病因:风寒。

于桦生只多留了两秒步子,便离开了。

晚上陈柩准备了烛光晚餐,红酒下肚,于桦生看出陈柩意图,准备和他说说清楚。

他话题开始得很平淡:“陈柩,你是怎么看待我俩关系的?”

突然的严肃话题把陈柩问得一愣。

“我们不就是普通夫妻吗?”

于桦生摇头:“我们不普通。不说恋爱的五年,加上后来结婚的五年,我们有十年了。”

陈柩笑着感慨,难得温情,他看着桌上精致的菜肴与烛光,道:“我们已经走了这么长了。真是个吉利的数字,正好今晚我们庆祝下。”

于桦生不理他的煽情,问:“你今晚想干什么?”

陈柩不解地看他。

“你这段时间,对我很殷勤,你还记得你多少年没这么殷勤了吗?”

陈柩直觉有事,立马放下餐叉。

“老婆,我错了。你也知道,我工作忙,跟你也算老夫老妻了,有时候可能没顾及到你。”

于桦生混不在意地摇摇头,显然陈柩的关注点没和他接上。

“没事,我也挺忙的。我俩的正常生活,都是各忙各的。所以我问你,这是想干什么?”他示意这一桌。

陈柩抿抿唇,试探说:“老婆,我的病,好像好了。”

于桦生偏头,脸上波澜不惊。

“什么时候好的?”

陈柩愕然,他老婆脸上竟然没有半分喜色?

“就上次,我喝了你给的药后就有些反应。不过我吃了那么多,也可能是综合效果,具体什么时候不确定。”

于桦生:“陈柩,实话说吧。我习惯了和你的无性生活。”

平地惊雷。

陈柩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于桦生擦了擦唇角,眉目清冷,语气淡淡:“我希望我们能维持你说的纯净关系。”

他最近情绪一直很平静。

“可当初立下这约定是因为我的病,现在我病好了!”

“抱歉。陈柩,我已经习惯了。如果你接受不了……不久就过年了,也等今年春节后再说吧。”

陈柩觉得这话不对,他小心翼翼:“老婆……你的意思是?”

“你要是接受不了,我们可以分开。”

“老婆!”

“我累了。”

陈柩皱眉看着于桦生离开。

如果几个月前于桦生对他说这话他或许还会兴奋因为这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不被欲望玷染的纯净娃娃,他成功了。

他的确该高兴才是,可他现在只觉得大事不妙,因为他实在低估了老婆的诱惑,他真的很想和老婆好好水乳交融一番,越吃不到越想。

这天于桦生结束了讲课,平静地收拾工具。

这段时间他的情绪很少有欺负,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