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考虑到全场还有其他官员看八卦似的关注着这边,他真的很想当场跟他翻脸。

萧君墨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脸来,刚一对上,秦慕的眼神就变了

他收起了厌恶,转而化作一个无奈的笑,然后又带着讨好似的口吻,对苏阔道,“君墨近日心情不太好,岳父大人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说罢倒了一杯酒,递到苏阔面前,颇为恭敬的接着道,“岳父大人就给小婿一个薄面,喝了这一杯就当作什么事都没了,可好?”

苏阔姑且没表态。

虽说他未入仕途,但却是富甲一方的盐商,其背后势力和丰厚收入并不输于一个朝廷的一品官员。

因此,他在这里摆架子是有一定底气的。

而萧君墨则因秦慕一口一个岳父大人而心里堵得慌。来的时候这人明明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证过,吃完这顿饭就把那几个女人打发了。

可现在看来并不像那么回事,好不容易对他建立起来的一点信任又开始摇摆不定。

他甚至隐隐的猜测到了,等吃完了这顿饭,秦慕就会跟他翻脸,而不是打发那几个女人。

“我确实心情不好,堵得慌。”他顺着秦慕的话回答,既是表达自己的不满,又似带着赌气的道,“你们慢慢喝吧,我先告辞了。”

秦慕端着酒杯的手还没有收回,就见萧君墨已经转过身去,要准备离开。

虽说他确实不想让他跟在自己身边碍事,但如果就让他这样子走了,恐怕还是会引起闲言碎语。

“等等。”秦慕放下了酒盏,跟上萧君墨,冠冕堂皇的道,“我送你。”

“等等”两个字让萧君墨顿住了脚步,原以为他要挽留,然而“我送你”三个字一出,立即就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说不定对方早就嫌他碍事了,只是迫于不好赶人而已。

“不必了。”他忍着心中酸涩,面无表情的道,“我识路。”

然后又非常得体的对满座宾客道了一句,“我吃好了,先走一步,你们慢用。”

这无疑是顾全大局,为秦慕争了面子,不至于让他在背后落人话柄。

秦慕因他这个举动愣神,回头就见萧君墨已经走到了楼梯口。

白衣纤尘不染,腰身盈盈可握,背影带着一丝落寞,转瞬便消失在了楼梯口。

秦慕忽地觉得心口缺失了什么,有一丝空寂,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本能的想要去追,但反应过来后又觉得自己是脑子有病才会这样做,正常情况下难道不该是巴不得他走吗?

他又重新返回了席间,端起刚才搁下的酒盏,继续去敬苏阔。

苏阔这下总算眉开眼笑了,喝了酒又说了一些好听的,然后又旁敲侧击的催促秦慕赶紧把婚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其他几位也是同样的想法。秦慕一一应下,每人都敬了个遍后,然后才去了其他桌。

时间已经不早了,萧君墨出去的时候,大街小巷都亮起了灯火。明明是暖黄的颜色,在此时的他看来却是冰冷的。

就犹如他现在的一颗心,像是坠入了湖底,又冷又窒息。

他一个人在夜风中走着,“吃完了我送你回来”那句话还萦绕在耳边,却又经不起夜风的吹拂,不多时便消散。

萧明渊见萧君墨一个人回来,顿时心中不愉。

“他没有送你?”他心中仍然存着一丝期待的问,宁可相信有其他原因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我又不是没长腿。”萧君墨不愿透露太多的信息,免得说起来伤神,甚至还有意无意的为秦慕做了辩解,“他还有那么多客人要应付,哪里顾得了这么多?”

萧明渊闻言眉心一拧,以他多年的人情世故经验,觉得对方这样说大概率就是闹不快了。

“我就知道,从他一来我就知道,临时抱佛脚大概率就是请你去做面子的。”萧明渊愤愤的,“下次管好自己,瞧你跟他出来那样,我差点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