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你难道看不出那个男人黯然神伤着吗?要是夫君想亲近他,他又怎么会是这种表情?”

“那婉儿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难道是被夫君吓的?”

“怎么可能?不,好像确实是!”

“那夫君既不想亲近那个男人,为何又要吓婉儿?”

“不知道啊,要不我们别作声,都看着?”

“嗯嗯。”

几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旁边把事情胡乱的分析了个大概,然而最终都没有得出正确结论。

这时候大致瞧出了点什么的秦松木故意轻咳了一声,然后步伐从容的走近。

场面瞬间活了起来,原本僵着的几人脸上总算有了表情。

“怎么回事?”秦松木问秦慕,又看了一眼苏婉儿,“来了客人一个不知道迎进去,一个要想阻拦么?”

“不知道迎进去的”指的是秦慕,“要想阻拦的”自然指的是苏婉儿。

秦松木表情严肃,他对萧君墨向来没有多大意见,喜不喜欢他也是另一回事,就单凭他在朝中的影响以及跟自家小子这种无法分割的关系就得对他保持三分敬畏。

如今一个见人登门不知道笑脸相迎,一个还要刻意阻拦,落在他眼里属实有些不可理喻,甚至有些生气。

“还愣着作甚?”他这话是对秦慕说的,语调中带上了怒意,“来了客人不知道招呼的么?这么大人了还要我如何教你?!”

然后又将目光移到苏婉儿身上,同样用了严肃的语气,“我不了解你家的待客之道,但既然进了我秦家,就得按我家的规矩来,否则一律扫出去!”

苏婉儿立即被惊吓到,浑身接连抖了几抖,唯唯诺诺的说了一堆道歉话,然后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而不远处看热闹的那几个女人也同时身形抖了几抖,感觉公爹这是在对她们杀鸡儆猴。

秦松木一生就只有一个秦夫人,对妾什么的没有什么概念,认为但凡不听话的都可以弃之敝履。

而当时的社会也确实就是这样的,妾本就是可以随意买卖的东西。

秦慕一下子娶了七八个,他认为只需要留下几个听话的就可以,至于不听话的,道德败坏的一律扔出去。

而苏婉儿今天一来就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指不定会成为第一个被扫地出门的。

秦慕见他爹生了这么大的气,也意识到了他对萧君墨不能在表面上做出如此过分之举。

于是违背本心的走到萧君墨跟前,故作歉意的道,“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君墨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可能将你拒之门外呢?”

然后又伸出他那一只此刻在萧君墨看来有些肮脏的大手去牵萧君墨的袍袖,“走吧,进花厅去喝杯茶,晚上我让厨子们给你准备几道好吃的。”

然而萧君墨脑子里还存着他刚才搂着苏婉儿的情景,此时并不想理睬他。

他颇为嫌弃抽回了被对方拽住的袍袖,然后将视线转向秦松木,平静淡漠的道,“那我就看在秦伯伯的面子上,今日就进去坐坐。”

秦松木立即由怒转笑,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萧大人,请。”

称呼有些陌生,但好歹面子上是做到了。

萧君墨并不怎么介意,反倒因为这将军府里有一个识大体,知轻重的人而暗自高兴。

因为只要秦松木在面子上过得去,那他在这里就不会有人敢刻意为难他,也更有利于他阻止秦慕做出一系列对不起他的行为。

萧君墨被秦松木请了进去,林江跟上,秦慕走在最后,亦步亦趋的,像是一条被驯服的狗,生怕主人一个不高兴把他狠狠揍一顿。

而他们身后的那一堆女人个个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几个的背影,潜意识里突然感觉到她们今晚有可能一个都没戏。

而苏婉儿更是想到秦松木刚才那一句话就心有余悸,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当真被扫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