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睡了吗?”秦慕咬着后槽牙,铁青着脸色,忍得险些内脏出血,浑身筋脉像是快要爆炸了似的。
“没……没有,至少我没有。”吴二见他脸色,腿都吓软了,赶紧为自己辩解道,“大……大人,您都看见了,您来的时候,我……我还没有动手呢。”
说完又像是觉得诚意不够似的,连忙把别人拿出来说事,“至于其他的,睡没睡成我不知道,总之他们从这里出来后脸色都怪怪的。”
秦慕喘着粗气,听完吴二一席话后,感觉比方才找不到人更难受了。但他的心境却发生了变化。若是以往从别人口中听见萧君墨这样,他定然会想到第一时间找他出气。
而现在,他更多的是气他自己,气造化弄人。明明之前只是对他心存怀疑,现在却因自己的过失让他“坐实”,而自己却反倒舍不下了。
“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还是我自己作的贱呢?”秦慕在心里自嘲着,方才的一腔怒气逐渐化成了苦涩。
“你滚吧!”兴许是气到手脚发软了,他竟难得的发了善心,就这样轻松的放过了吴二。
吴二闻得此言,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慌忙逃了出去。
秦慕有些木讷讷的走出别苑,凭着自己的第六感向着某个方向而去。
待他的脚步声渐远,别苑里消失的主仆二人又重新出现了……他们从一个暗室里钻了出来。
林江牵着萧君墨走到屋中的茶几旁,扶他坐下后,趁着窗外透进来的最后一丝天光,将秦慕带回来的食物给他喂下。
虽然萧君墨自己也能吃,但林江想要更好的照顾他,只要他能做的,他都帮他做了,尽量不让他自己动手。
兴许是舌头痛的缘故,萧君墨吃得很慢,一碗饭吃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
而林江也很耐心,一点点的喂给他,直到他吃完最后一口,这才拿起帕子帮他嘴角擦了擦,然后又倒了一杯茶让他漱漱口,最后才拿起他们逃跑那晚去曹大夫那里买来的药给他敷上。
其实刚才叫秦慕出去请大夫都是借口,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他打扰萧君墨养伤。
林江知道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带萧君墨逃跑是不现实的,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就带他暂时藏了起来,同时也庆幸秦慕没有找到他们。
待他细心的涂完了萧君墨手腕上的烧伤,这才哄小孩子似的让他张开嘴,准备给他上舌头上的药。
自那夜过后,除吃东西的情况下,萧君墨一般情况下都不愿意张嘴,特别是不愿意让别人看他的舌头。
林江也是好不容易才取得了他的信任,为了让他伸出舌头,每次都要哄好一阵才能让他乖乖伸出来给自己上药。
不知何故,今日的萧君墨特别听话,林江只提示了一下,他就乖乖的伸出舌头来了。
原本粉嫩的舌头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有些苍白,但幸好保留了完整的形状,除舌尖处有几个明显被牙齿咬破的痕迹外,其他都还好。
林江细心的给他涂抹着,并叮嘱他暂时不要咽唾沫,尽量让药物在舌尖上停留更久一些。
但他却没有注意到的是,自己在叮嘱萧君墨不要咽唾沫的同时,自己却在不由自主的滚动着喉结。直到他把药给他上好,待对方缩回了舌头,他才不自觉的停止了这个吞咽的动作。
然后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觉得黑得不够透彻,便决定等一会儿才带着带萧君墨离开。
“先休息一会儿吧。”林江放下药瓶,准备扶萧君墨上床,“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回去。”
他原本打算在外面多待几日的,如果这几日之中萧君墨能清醒过来那是再好不过。但是经秦慕这么一来打扰,他觉得外面不安全了,还是决定带他回去。
尚书府里宽大,随便换个房间,秦慕就有可能找不到。
谁知萧君墨坐着不动,像是对那张床有抵触似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秦慕来过,让他不怎么清明的脑子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些什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