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幸福，只要我们自己记得就好。

日子就这样细水长流地过着。

女儿开始上幼儿园了，每天早晨都要赖床，小脸埋在被子里哼哼唧唧。

江川就趴在她耳边学大灰狼的声音：“再不起床就要被大灰狼吃掉啦！”

她就会咯咯笑着滚进爸爸怀里，像只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去洗漱。

周末我们开发了新乐趣。

江川在院子里支了个小帐篷，说是要带女儿野营。

结果半夜下起小雨，三个人手忙脚乱地抱着被子逃回屋里。

坐在客厅地板上啃着饼干，女儿却兴奋地说这是最棒的冒险。

第二天江川就感冒了，一边擤鼻涕一边嘟囔：

“下次一定要看天气预报。”

某个平凡的傍晚，我正在厨房煮汤。

突然听见江川在客厅惊呼：“快来看！”

我擦着手跑出去，看见女儿正摇摇晃晃地推着她的小椅子往书柜前挪。

她够到了最下层的故事书，正得意地冲我们挥舞。

江川红着眼眶掏出手机录像，结果被女儿嫌弃地推开：

“爸爸挡光啦！”

睡前讲故事时，女儿突然指着绘本上的月亮说：“要！”

江川立刻戏精上身，装作为难地说：

“这个月亮爸爸可摘不下来。”

我在旁边憋笑憋得发抖，看着他们一个真敢要，一个真敢演。

最后以江川举着会发光的玩具月亮在房间里飞了半小时收场。

夜深人静时，我常会轻轻推开女儿的房间门。

月光透过纱帘，在她的小床上洒下一片银辉。

她抱着那只已经洗得发白的安抚兔，呼吸均匀而绵长。

江川从身后环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肩头轻声说：

“她真像个小天使。”

这一刻，所有的惊惶与不安都化作了窗外的星光。

温柔地守护着这个平凡却珍贵的夜晚。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时。

女儿已经光着脚丫 “咚咚咚” 跑进了我们卧室，像只小炮弹一样跳上床。

冰凉的小脚故意往爸爸肚皮上踩。

江川假装惨叫，一把将她搂进被窝，两个人闹成一团。

我眯着眼看他们嬉闹，女儿的笑声像清脆的风铃，江川的胡茬蹭得她咯咯直笑。

连阳光都变得毛茸茸的温暖。

9

早餐时女儿非要自己倒牛奶，结果洒了满桌。

江川非但不生气，反而掏出手机拍下她手忙脚乱擦桌子的样子，笑着说：

“等以后你带男朋友回家，爸爸就给他看这个。”

女儿似懂非懂地撅嘴：“不要男朋友！要爸爸！”

江川立刻得意地冲我挑眉，像个抢到糖的孩子。

周末去超市采购，女儿坐在购物车里指挥方向：“左边！右边！”

江川推着车故意走 S 形路线，逗得她前仰后合。

经过玩具区时，她眼巴巴地望着货架上的新玩偶。

江川立刻心软要拿，我轻咳一声，父女俩同时缩了缩脖子，默契地相视一笑。

最后结账时，我还是悄悄把那个玩偶放进了购物车，藏在蔬菜堆底下。

晚上洗澡时间成了父女俩的狂欢。

江川给女儿的冲天辫上堆满泡沫，自称发型大师。

女儿则把橡皮小鸭子排成一列，说是在上课。

浴室里水汽氤氲，笑声混着哗哗水声，连瓷砖上的水珠都变得欢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