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听到这里,阮霰忍不住问:“他是被谁杀死的?”
原箫寒静默半息,答:“我后来回家,借了山庄的力量,才查到了真相――陈家村发掘那个金矿后,便想到了被皇室或官府发现后遭强占的可能性。没人愿意把矿交出去,于是他们请来一名咒术师,下了一个咒:若是村子里还有一个人活着,那么金矿便无法被外人打开。”
“他们以为这样便能安然无恙,熟料当时的摄政王更狠。小飞鸟是陈家村最后的活口,摄政王不会放过他,亦不会放过救下他的我。他不相信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和他,所以……选择了离开。”
那是原箫寒第三次深刻地体会到,无能为力是什么滋味。
他连一个孩子都保护不了,他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到最后,连一座墓碑都无法刻成。这样的人生太过憋屈。
事不过三,原箫寒重新拿起了剑,厮杀着,一路到权力中央,成为北周国相。
阮霰仍旧被他抱在怀里,这人难得如此乖巧,原箫寒蹭着他肩膀,失落发问:“霰霰,你说这个小飞鸟,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他的名字?”
“因为没有意义。告诉了你,只会让你徒增烦恼,所以不想与你结缘。”略加思忖,阮霰低声答道,“我若是他,也不会把名字告诉你。”
原箫寒叹了一声气。
厅内变得寂静,原箫寒抬起一只手,去勾挑阮霰垂在身后的发。银发如霜,光华熠熠,他托在掌心,向托住了一截水光。
恰在这时,门外街上,传来一些响动,阮霰倏地站起身,翻转手腕抓出两把长刀,一步踏至门外。
刀光劈落长街,一袭红衣翻飞乱舞,踏诡异步调而来。
“哟,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能不能让我,这个你昔日最疼爱的徒弟,也听一听?”来人朝阮霰扬起骨刀,笑容诡谲阴狠。
第六十一章 干戈又起
阮霰不同雾非欢说任何话, 双刀在手上一挽, 步伐交错踏出,利落接下扑面而来的一击。雾非欢完全没有留手, 这一刀劈得极狠, 气浪炸开, 沿街屋宇轰塌一瞬,青石地板接连掀起,化作碎石飞屑翻滚在狂风中。
四方尘埃起,阮霰素色衣袍翻飞乱舞, 银发在身后起落飘浮,那颜色浅淡的眼眸里没有半点情绪, 对上雾非欢狠戾的视线,眸光薄凉。
当――
寒刀与骨刀相撞,发出锐利刺耳的声响, 雾非欢悍然凶狠的刀势戛然而止, 整个人悬停在半空之中,像是一只羽翼火红的鸟。
这一刻, 雾非欢和阮霰距离极近。呼吸在无声间交织于一处, 雾非欢本就带笑的眼睛弧度更甚, 他挑了下眉,轻轻吹出一口气,将阮霰落到脸侧的一绺发吹起。
“我最爱的师父, 较之数日前, 你实力大涨啊。”雾非欢笑道, 但他话音尚未落尽,便闻一道剑风逼命而来!
雾非欢变了脸色,手腕一翻,刀势急转。骨刀刀锋自下而上斜划,在未散的烟尘中拉出一道刺目光弧,磅礴气劲挥递出去,将凛冽剑风打散。
一袭绛紫衣衫落入废墟般的长街,单手提起的时拂天风剑锋一偏,入阮霰与雾非欢之间,将两人隔开,接着跨出一步,挡在阮霰身前。
“大苍蝇出现了。”雾非欢低沉一笑,刀锋对着原箫寒,眼神却紧盯阮霰,“我先解决他,再来杀你。”
“还真是大逆不道。”原箫寒冷声嗤笑。
此言一出,干戈又起。
阮霰和原箫寒共同对敌的机会并不多,但配合起来无比巧妙,刀光剑影瞬时交织成海,气浪掀天,搅动风云。
雾非欢一时不慎,被掀出三丈。身形站定时,他一双幽蓝眼眸里似是燃着火,当即提步猛冲,踩着诡异身法至两人面前,骨刀起落影缭乱,红衣翻飞之间,一刀狂过一刀,一击怒过一击。
“你们真是彻底激怒了我。”雾非欢开口,声音低哑语气阴狠。话甫落,他脚下黑雾弥散,瞬息间吞噬整条长街、遮蔽天日。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