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答,到她面前站定,翻开右手手掌,给她展示上面的污痕。

“请问嫂嫂哪里可以洗手?”

“……”

他用看似礼貌的方式让她感觉被冒犯。

赵枕月努力梳理逻辑,既是轻橘见过,她不认识的,只能是陆家旁系的小辈。毕竟,他称呼她为嫂子。

“跟我来吧。”

她强忍不喜,带他上楼。

二楼转角的一间客房,赵枕月给他打开浴室的门,嗓音清泠泠的:“在这儿洗吧。”

男人瞥一眼洗手台,目光上挑,正好在镜子中与站在她左后方的女人对视上,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对他的厌嫌,紧盯他手上的污渍,恨不得给他高温消毒。

他缓缓勾起唇角:“我左臂骨折,一只手洗不了。”

赵枕月避之不及:“我去叫轻橘帮你。”

只想赶紧远离这个疑似来打秋风的穷亲戚。

就被对方用沾满污渍的手握住胳膊。

“啊……”

她强忍才没发出尖叫,嫌弃的样子像是被细菌侵蚀,连忙打开水,挤出大泵洗手液清理上面的模糊黑印。

男人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气度沉敛淡漫,没说话,都带着难以忽略的气势。

他稍稍倾身,语气命令:“就这样给我洗。”

002|02/ 掠夺

凭什么命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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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说不上来路的穷亲戚。

赵枕月手腕用力,妄图挣脱他的钳制,却被攥得越来越紧,痛得腕骨要碎裂一般。

“疼……”

她细眉皱着,看他的眼神带着忿态。

男人轻描淡写:“会洗了吗?”

“……”

痛意让赵枕月无法思考,咬紧牙关点头。

男人的束缚到此结束。

重获自由,她烦躁地甩了甩手,还是好痛,低头看,发现手腕一周印出深刻的红痕,在她腻白的皮肤上极其明显。

進羣扌戈:贰伍э三九㈤二㈡Э伍

她在心中暗骂他的粗鲁和无礼。

“嫂嫂快点。”

他催她。

下一秒,赵枕月强忍嫌弃,拉着他手腕伸到水龙头下面。随着水流喷出,她囫囵地给他揉搓指腹上面的黑油,每碰他一下,她就挤好几泵的洗手液,打得两人手上满是泡沫。

他们站位很近,男人垂眼都能看清她脸上的细小绒毛,当然也将她表情上的不适尽收眼底。

他弯唇,微俯下身:“照嫂嫂这么温柔地洗,恐怕要洗到天黑了。”

“……”

赵枕月不敢用蛮力,万一他又刁难她,情况会很棘手。不如先顺着他,让他乖乖闭嘴。

她沉默不语,手上力道发生变化,用力搓弄他指间的污渍。

男人看着镜子中她的侧脸,表情依旧不服不忿。哪怕她试图藏匿抵触的情绪,也都失败。

“嫂嫂。”

赵枕月听见一声短促的笑,像羽毛轻轻扫过耳廓,微痒,不适。

“你也给其他男人洗过手吗?”

他语气漫然,用意却恶劣。

赵枕月给他冲干净手上的泡沫,有点冷淡:“好了。”

对方还无反应,没关的房门外响起交谈的声音。赵枕月听得清清楚楚,是婆婆和丈夫回来了,正上楼找他们。

“我在……”

男人刚洗干净的湿津津的掌腹捂在她嘴上。

赵枕月瞬间如被绑架的人质被拖进里面的浴室,房门轻轻合上,眼前黑漆一片。她什么都看不到,嘴巴被捂住,只能用鼻子努力呼吸,却只闻到从四面八方倾覆而来的木质香气。

但不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