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像巨石压在我们之间,只有我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萧枭忽然抬手,似乎想像以前那样揉揉我的头发以示安抚。
我如同惊弓之鸟,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石柱上,激起一阵疼痛。
他的安抚,从来都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上一次我试图拒绝他一个危险的要求,换来的是被丢进帮派水牢三天三夜。
刺骨的冰水和那些带着恶意窥伺的眼神,至今仍是我午夜最深的梦魇。
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刺痛让我保持清醒。
我竭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
“阿枭…再等两个月好不好?才六个月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活不……”
“程霜!”萧枭的声音陡然拔高,打断了我的哀求。
“只要他能生下来就行,你很清楚盟约的要求,难道还指望被献祭的孩子能够活下来吗?”
他语气稍缓,却带着施舍的口吻:
“听话,等这事了了,我会再给你一个孩子,作为补偿。”
补偿?
我绝望地闭上眼,心口如同被钝刀反复切割。
就在此时,程妍怯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哭腔:
“枭哥哥……是不是我……我又让姐姐为难了?”
她捂着高耸的孕肚,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楚楚可怜。
“都怪我…都怪我不该爱上你,不该怀上这个孩子……要不…要不我还是带着宝宝走吧?或者……或者干脆献祭我的孩子。”
她哭得柔弱无助,肩膀微微发抖,每一滴泪都精准地砸在萧枭心上。
萧枭眼底骤然腾起的剧烈心疼和一丝戾气。
他很少有这样情绪失控外露的时候。
就连上次我帮他挡了一刀,他也只是眼神微动,淡淡吩咐手下送我去医院。
原来,萧枭不是没有心。
只是他的心,从来就不在我身上。
我十年的付出,抵不过程妍几滴虚伪的眼泪。
再抬头,对上他冰冷目光,我呼吸一窒。
下一秒,两只大手牢牢架住了我的胳膊。
冰冷的绝望瞬间将我淹没。
2
手术台上,刺目的无影灯晃得我睁不开眼。
一针又一针催产素被毫不留情地注入我的体内。
剧烈的宫缩疼痛如同被重锤反复击打腹部,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服。
我死死咬住下唇才抑制住痛苦的呻吟。
隔着玻璃窗,我看到程妍正挽着萧枭的胳膊,巧笑倩兮。
她指着手术室的方向,兴奋的说:
“枭哥哥,你对我真好,这样我的孩子就可以健康的在我们身边长大了。”
萧枭低头,看向她的目光中是我不曾拥有过的宠溺和纵容。
他甚至抬手,轻轻刮了下程妍的鼻子。
“枭哥,”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一道缝,萧枭的心腹医生探出身子,脸上带着一丝迟疑:
“太太的孩子才六个月,程妍小姐的预产期也还有一个月……一定要现在就把孩子拿出来吗?要不再等等,孩子存活几率更高,对夫人身体的损害也……”
萧枭的目光淡淡扫过躺在病床上我,随即落在程妍担忧的小脸上。
他慢条斯理地掏出雪茄点燃,烟雾模糊了他冷硬的轮廓:
“妍妍说,想趁早把盟约履行了,免得心中总是不安。况且,”
他吐出一个烟圈,
“早点拿出来,霜儿也能早点解脱。”
“等这事完了,调养好身体,再怀一个足月的就是了。”
医生还想说什么,但在萧枭骤然冷下来的眼神下,终究是闭了嘴。
冰冷的器械触碰到我的下体,身体被强行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