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农离开后，沈清寒也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快到时，她看见不远处谢怀谨的院门打开，齐新正站在门口不知说些什么。

沈清寒走近只听见后半句：“……在城外的乞丐窝里找到的，找到时已经快死了，她说临死前想见一眼王爷。”

谢怀谨余光瞥见不远处一身红衣满脸好奇的人。

沈清寒看见谢怀谨也是一怔。

怎么一夜不见，脸色又变这么差？

像是突然得了什么重病似的。

谢怀谨看她的眼神又恢复最开始时的疏离温和：“有什么事吗？公主。”

齐新也忙跪下行礼：“公主殿下。”

沈清寒看了看两人，客套地询问：“要出去吗？”

谢怀谨略微颔首，沈清寒也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默默往自己小院走去。

突然，身后传来谢怀谨的声音：“公主，苏千柔快死了，要跟我一起去见见她吗？”

沈清寒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反问：“我吗？”

谢怀谨心头一软，又想起面前这人只不过拥有沈清寒的一缕残魂。

但他还是忍不住道：“或许，她也能看到吧！”

第38章

沈清寒没想到自己再次见到苏千柔会是这般场景。

永安王府一个偏僻至极的院落内，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蜷缩在角落。

短短半年，面前这人早已看不出当初盛京第一才女的光华照人。

看见谢怀谨，她本已浑浊的眼珠爆出一抹惊人的恨意然后又迅速黯淡下去。

“王爷，您终于来了！”

苏千柔绽出一抹笑容，在那瘦得脱相的脸上却显得有些可怖。

她的声音也沙哑难听，不再如以往一般婉转动人。

“自打我进入这府中以后，还是第一次看见您。”

她的话语带着深深的嘲弄之色，见谢怀谨不说话，她下一瞬又转为哀怨。

“王爷，我承认，我当初是骗了你，可我爱你也是真的。”

这话一出，谢怀谨冰冷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满脸嫌恶。

那表情深深刺痛了苏千柔，她再也忍不住满腔愤恨。

“谢怀谨，你怨我骗了你，可那些伤害沈清寒的事，桩桩件件都是你亲手所为，我从未逼过你，你凭什么将这一切算在我头上？”

一边说，她一边往前爬，想要抓住谢怀谨的衣摆。

谢怀谨厌恶地往旁边一退，这一退便露出了身后的沈清寒。

看见那张容色惊人的脸，苏千柔动作骤然顿住。

她无法呼吸似的，大口喘着粗气。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为何还能回来，你回来了我遭受的这一切又算什么……”她癫狂一般大喊大叫。

末了，她又跪地哭诉：“对不起，王爷王妃，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沈清寒不是没恨过苏千柔，但这一刻看着这样的她，眼中却不禁流露出一丝怜悯。

看这模样，这半年来她想必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她疯了……”沈清寒轻声道。

一听这话，苏千柔又变了脸：“你才疯，哈哈哈哈，你们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谢怀谨爱而不自知，被我用一个谎言骗了那么久，沈清寒你更是蠢，堂堂永安王妃又怎么样，还不是任人欺辱……”

说到这里，她突然一口血呕出。

谢怀谨下意识带着沈清寒往后一退。

苏千柔趴在地上看着这一幕，几乎嫉妒成狂：“你怕我……怕我弄脏了她？”

“可当初，你明明是爱过我的不是吗？”

谢怀谨终于说出进入这院中后的第一句话。

“从未爱过。”

沈清寒死后，他再回首那些荒唐岁月，这才惊觉他从未爱过苏千柔。

一边无法报答苏千柔的救命之恩，一边是对自己居然背叛苏千柔爱上沈清寒的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