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序看到她立马迎了过来，将花递给她：“我记得你最喜欢山茶。”

程与夏没想到他会记得，只不过她当年喜欢山茶只是因为那个站在山茶花中，却比山茶还要高洁的少年，现在她早就不喜欢了。

但她什么都没说，接过花道了谢，一坐进车便将其放到了后座上。

沈昭序皱了皱眉，启动了车辆。

两人在高中校门口停了车，跟保安打过招呼进了校园。

这么多年过去，校园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老旧的教学楼都变得崭新，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唯一不变的就是那颗梧桐树，依然屹立在校园中央。

上面挂满了许愿卡，只不过再也找不到他们的，或许是被雨水冲刷掉了名字，或许早已被学校清理。

两人站在这棵树下凝望了许久，但是谁都没有开口。

下课铃声想起，教学楼瞬间变的喧闹，两人便没在如此显眼的地方久留，向花园走去。

结果刚走到一半被荣誉墙吸引了眼光。

最上面挂着沈昭序和程予夏的照片，下面标注着两人的高考成绩和录取学校。

不知是哪个学生调皮，将两人的照片用一个大大的爱心圈了起来。

第11章

程予夏尴尬的摸了摸耳垂，就听到沈昭序轻笑了一声。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我们两个的照片还能被挂在这里，说起来，这算不算我们两个唯一的合照？”

程予夏看着那两张贴的极其近的照片，思绪飘到了很远。

其实他们两个有真正的合照的，只不过是她当年让许蔷偷拍的。

他当时在篮球场里面打篮球，她在栏杆外面观看，乘着他转头的瞬间抓拍了一张他们的合照。

不过中间隔着一张网，跟他们两人一样，是永远无法跨过去的鸿沟。

那张照片她在毕业收拾东西的时候才从放在床底的铁盒里找到，也被永久的封存在了那个盒子里，再也不曾面世。

沈昭序等了良久，对没有等到程予夏的回答，苦笑了一声：“好像到饭点了，好久没有吃过食堂了，要一起去试试吗？”

程予夏点头：“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当年的味道？”

“或许吧，我一直觉得无论世界如何变化，味道总是最不容易改变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记得你当时塞在我桌子里的小熊饼干、玫瑰花饼的味道。”

“那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那些记忆太过于久远，又被程予夏刻意遗忘，她脑海里搜寻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任何细节，如实回答道：“我不记得了。”

沈昭序被噎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两人到了食堂，食堂装修做了新的升级，不过偶尔还能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当年最受欢迎的那几个窗口都被保留了下来。

两人便一人要了一盘，坐到了角落里。

味道还是当年的味道，只是人不再是当年之人，吃起来有些索然无味。

程予夏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不好吃吗？”沈昭序也跟着她放下了筷子：“要不我们去外面吃？”

程予夏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话铃声响起，程母打来了电话：“你姨母来家里了，你去哪了？回来一趟。”

挂断电话，她便跟沈昭序告了别。

“我送你回去吧。”沈昭序说着就要起身，被程予夏推了回去。

“你吃饭吧，我打个车很快就到了。”说完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出了门。

沈昭序只能看着她的背影远去，跟当年一样毫不留恋。

他指甲无意识的插进手心里，呆坐了良久才起身离开。

坐进车里的那刻才发现程予夏根本没有带走他送的花，那束白山茶还完整无缺的放在后座，好像从没有人动过。

那个写着“理想的爱”的卡片，也依然放在深处，不曾被翻阅。

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