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云杉回神，她没有立马接过去，而是看着慕清淮，“那么大束花，你确定是送给我的？”

“确定。”

“为什么？”

“新年祝福。”

“可是我什么都没给你？”

慕清淮笑笑，“没关系的，这只是我送祝福的方式。”

念云杉抱着胳膊，依旧没有接的打算，“这习惯……什么时候的事？”

慕清淮也没有放下，看着她，笑着回：“高中。”

记忆的闸门开启，念云杉想起了一些事情，良久，她开口，声音很轻的问：“所以……高中时，我家门口那些花……”

“……我送的。”

一旦回忆，之前的一些事情似乎都更加有头绪了。

念云杉看着慕清淮的眼睛：“除了我家，还有别的地方吗？”

“……学校……也送过。”

“……什么时候。”

“……高一下学期，四月份的时候。”

是春季运动会的时候，原来，那束花，是他送的……

“为什么不说？”

慕清淮下意识抱紧花，“不知道要怎么说。”

念云杉已经察觉到自己情绪不对了，“不知道怎么说？你不怕我直接扔了？”

“扔了也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慕清淮，你告诉我，谁会莫名其妙接受一个不知道从何处送来的花？既然送了为什么不说？这算什么啊……”

“对不起……”

念云杉指尖颤抖，得知真相后的气愤、难受、委屈……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为什么不说，要是说了，她也不会把这件事冠到那个人的身上，现在才告诉她，这算什么！

“不用对不起，抱歉，这花我不想收，先走了。”

这一幕是慕清淮完全没想到的，他抱着花在原地，脸色苍白。

“咳咳！”李书淑走到他面前，“你啊，既然是你送的为什么不说来，你知道她一直以为是谁送的吗？她以为是莫声泽送的，哎，算了，估计她现在情绪不是很稳定，这花你还是先拿回去吧。”

“……替我带声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做错了，非常抱歉。”

李书淑叹了一口气，“你们一个个的…憋死我算了…”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先回去安慰她。”

慕清淮坐在两人刚才坐的台阶处，台阶冰凉，但他没感受到，怀中的花被很好地护着，他看着怀中的花低头想着什么。

“念云杉！念云杉！你怎么走那么快。”李书淑一路跑过来，终于追上了她。

“怎么了？”

“你哭了？”李书淑有些惊讶。

念云杉声音有些闷：“哭了，怎么了，还不能哭？”

“能能能，当然能，你想怎么哭就怎么哭。”

“……滚。”

“好了好了，别难受了，走，我请你出去唱K。”

念云杉：“不去。”

“那回去，外面挺冷的。”

念云杉其实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反正她对莫声泽已经放下执念了，只是不甘接受这个迟来的真相。

“他呢？”

李书淑拿着自己的花，“哪个？”

“啧，慕清淮。”

“哦，他啊，可能还在原地站着吧。”

念云杉拧眉，她直接一个语音打过去，对面很快就接听了。

“对不起。”

“……你在哪？”

“还在刚才的地方。”

“大冬天的，你不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