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门口，林修墨先开言：“这次是真的要再见了，南言，假期快乐。”

最后一句话太过美好，南言礼貌性的回复：“谢谢学……谢谢你，你也是。”

“南言。”林修墨叫住要转身的南言，递给他一颗糖：“开始新的一天。”

南言没有推辞，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很是欢喜：“谢谢。”

“不用客气，我走了。”

“好的。”

林修墨拆开同一种口味的糖吃进嘴里。

南言要进地铁口时，一阵风吹来，已经干枯的桂花被吹起，朝着北方飘去。

南言闻到了熟悉的桂花味，很淡很淡，风里还掺着橘子清香，两者的香味莫名的契合，以至于南言分不清是自己多想了还是真的。但时间已经来不及让他多想了，他要赶地铁。

早上起的太早以至于在地铁上南言找到位置后就低头打瞌睡了。

桂花和橘子味的清香还在停留在鼻尖，带着大脑进入过往的思绪中

高中校园的桂花没有大学那么多那么常见，尽管少，却分布在校园各个角落。

在和林修墨第一次遇见的第三天，南言一个人来操场前面的小路上看猫，一只小橘猫，很胖，很受学生喜欢。

但那一天，南言还没走过去就看到一个人蹲在小橘猫旁边，好像是在喂给它东西吃，然后又摸它的头。

那人长得很是惹人注目，就是那天在国旗下遇到的奇怪学长。

南言不再上前，既然有人了，那就不需要他了。

他走了，走的时候又起风了，微风带着桂花飘到南言耳边，这次的桂花香很像橘子。

南言在地铁上睡的很不踏实，上班族一波接一波，还有学生，熙熙攘攘的。

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睡着，要不然怎么还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和梦里一样吵。

“你找两份工作才赚三千？！骗谁呢！今天要是不拿出一千，我……”

然后，他听到梦里的女声在说：“一千？你又要去喝，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一千我怎么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啊，小言和小奕也都需要”

‘啪’

清脆的把掌声不论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中都那么响亮。

“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非要我在这打你是吧！”

女声哽咽：“没有，我真的没有”

……

“小言，你出来干什么？赶紧回屋”

“好啊，养大了知道打他爸了，你可养了个好儿子啊。可惜了，你还是太小了。”

“打老子，我让你打老子！”

竹竿清脆的声音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呜咽声，小孩的惨叫声。

“他妈的，我还治不了你了！赶紧给我一千！不然我掐死你儿子！”

……

腿痛……

南言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浸出汗，后背发凉。

一个小男孩不小心撞在他膝盖上。

南言彻底清醒了，地铁上的这对夫妻还在吵架，已经动手了。

南言想起身帮忙，但看到腿边坐在地上的小男孩，把他抱起来，准备让位置给他坐。

小男孩察觉到大哥哥的意图，小声开口：“我……不坐，哥哥坐。”

他不肯坐，南言便把他圈在自己腿边，想必是那对夫妻的孩子。

南言征得小男孩同意后，把他裤腿往上挽了几下，膝盖有些发青，南言皱了下眉，他手里没有药，只能先轻声询问：“疼吗？”

小男孩目测有五六岁，听到这话下意识看向爸爸妈妈，然后听话的摇摇头：“不疼的。”

怎么可能不疼。

南言盯着怀里的小孩很久，久到出神。

地铁上那对夫妇还在吵架，有好心人上去劝架的，有漠视的，有闭眼休息的；他们争吵的声音吵醒了刚哄睡的婴儿，婴儿开始哭闹。原本还算安静的地铁上躁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