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沉很怕贺晓会被别人捡走,怕出差的时候他没办法照顾好自己,怕自己生病……

他只是下意识地就考虑了许多,包括很久远的以后。

这几天的生活,他们在晨光里相拥着醒来,但其实更多的是贺晓承受着主人的拥抱。

贺晓给他的主人做一日三餐,用家里的柴火烧饭,而他的主人只是站在门口看他忙碌。

顾沉沉带他去镇上的网吧玩游戏,去山上田间溪里……

在一个懒洋洋的午后,贺晓趴在顾沉沉的腿上晒太阳。

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没办法照顾好自己,这句话让贺晓听得耳热,其实没办法照顾好自己的应该是主人才对吧,不会做饭估计一日三餐都习惯点外卖,家务能力也是一塌糊涂的小少爷。

但是主人家境好,又会赚钱,自然有一群人愿意簇拥着上去照顾他。

反观过来,的确是自己没办法照顾自己。

贺晓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些难过,主人替自己考虑好了以后,但那个以后可能没有主人吗?

贺晓膝行前进了几步蹭了蹭顾沉沉带着几分希冀又殷切的眼神:“狗狗想要一辈子跟着主人。”

“哪怕以后主人结婚?哪怕以后主人再养别的狗?”顾沉沉反问。

“是。”几乎是没有犹豫和难过的,贺晓应了下来,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主人更多呢?

奴隶只是奴隶,很多奴隶爱上他的主人,总会在主人决定结婚或是收别的奴的时候闹事,这个时候带来的下场往往是被抛弃或者被厌恶。

主人的这番话是明显的试探,而贺晓并不想被厌恶。

顾沉沉觉得好气又好笑,他家小狗既会气他又能轻易让他心软,哪怕一点占有欲和不悦都没有吗?

有时候他觉得贺晓是有点喜欢他的。

但现在看来他这段时间的努力和付出看样子都没什么成效且功亏一篑了?

他不能以主人的身份强求奴隶爱他,何况主人怎么可能先对奴隶说爱。

顾沉沉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调平淡而带着淡淡的迫人气势:“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恰是此时,突兀的敲门声响起,顾沉沉敛了神色让贺晓起身去开门,村里的情报传递得很快,这个时候来敲门的不是贺晓的亲人便是故人了。

木门被打开,阳光从正门透了进来,屋内不似方才昏暗。

从顾沉沉的视角看过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贺晓猝不及防地被揽入一个男人的怀里,双手有些无处安放。

“这么多年你去哪了?大家都联系不到你,真的去结婚了?”那名看似热忱却让顾沉沉看得扎眼的男子说道。

“我……”贺晓挣开了男子的怀抱,似是有些陌生地打量了他几眼,“钱麦?”

“对,是我,你不会把我忘了吧。”那个叫做钱麦的锤了一下贺晓的胸口,热络的模样像是经久未见的挚友。

被冷落在一旁的顾沉沉有些不悦,但又为贺晓找回了曾经的朋友感到欣慰,一时间的情绪难以形容。

“没有,怎么会。”贺晓否认,声音里带着几分颤音像是难以置信,久别重逢后的泪意,感动、委屈无处诉说,这时候的他在见到故人的时候才意识到他其实应该是个有着健全人格的人。

“也不至于感动成这样吧?我还以为你不想我呢,想我也不联系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被卖去东南亚了。”钱麦张开双臂又给了他一个拥抱。

贺晓讪讪地笑了笑,推开钱麦转身向主人介绍:“先生,这是钱麦,我的……初中同学。”

他家小狗还算是有分寸,没有回抱住那个叫做钱麦的叙旧,还记得向自己介绍他的朋友。

顾沉沉还算得体地回以一个微笑:“很高兴认识你,我是顾沉沉。”

“晓晓的老公是吧,幸会幸会。”钱麦不管不顾地大步向前握住顾沉沉的手,下了狠劲地交握。

“不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