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沉自认为不是贺晓的救赎,本来就是保有一丝本心的贺晓愿意伸出手去拥抱他。
即便这样,还有走出去的勇气,还有再去爱的决心。
向他的主人诉说爱意,将他的主人护在身后,想要共同承担这个家……
这样的贺晓,又怎么能够说是软弱?
正因为贺晓是贺晓,顾沉沉在这条路上的选择才显得那样的义无反顾,当他走出去九十九步的时候,贺晓一定会跨出去最艰难的一步去拥抱他。
顾沉沉想,他的学长啊,一直以来都是温柔而又强大的存在。
一路上的小雨润湿了顾沉沉的发丝,带着冬日未散的寒意,那个面积并不大的蜗居成了顾沉沉最温暖的去处。
在此之前他没有想过他会和谁共度一生,在此之后他没有想过他的人生里没有贺晓。
钥匙旋转,从外面带来的不止是湿意还有归人。
顾沉沉换了鞋袜进屋,餐桌上摆放着的菜色不算是丰盛,但都是顾沉沉喜欢的,是贺晓一点点琢磨出来的他的口味。
这个时候反而是他这个主人做的有点失职,都不知道自家小狗喜欢吃什么,也或许是以前过的太苦了,什么都喜欢吃,偏爱肉类。
只是这么喜欢吃肉还长不了几两肉,真是浪费粮食。
贺晓和他说过,乡村里阳春三月的烟霞和漫山遍野的杜鹃是我这一生看过最美的景色。其实最美的不是景色,而是那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的人,和那段此生不愿意忘记的回忆。
那时候的贺晓从学校放学在夕阳下一路奔跑着回家,田野上不知名的白花承载着贺晓的梦想,只要等到长大去到远方就像蒲公英摇曳着飞到一片理想的沃野,坚信着那个所谓的理想一定会实现。
只要我足够努力,时间就一定会给我答案。
可是后来,现实给了贺晓最重的一击,有时候顾沉沉觉得他帮贺晓找回过去找回自我并不是为了贺晓,而是为了自己。
看着这样的贺晓,想到他经历的事情,心口总像是闷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
起初还好,可是越喜欢,就越希望他能够好。
“好香。”顾沉沉走到厨房从身后抱住贺晓,贺晓缩了缩脖子的模样像是某种可爱的小动物。
这句话不知道说的是锅里的菜还是怀里的人,贺晓的耳垂发红说了一声:“主人。”
贺晓也不会去推开顾沉沉责怪他干扰到自己干活了,只是默默地承受着顾沉沉的磋磨。
其实他不像最开始那样动不动就跪了,但大部分时候依旧乖的要死,顾沉沉如是想。
贺晓总觉得脖颈发痒忍不住想要去挣扎,主人在他就很容易发情的,其实也不对,主人不在的时候一想到主人也容易发情。
“我都不想吃饭了,某人似乎比晚餐还要可口。”顾沉沉压低了声音同他咬耳朵。
耳垂红的滴血的模样嗫嚅着说着主人。
“傻子。”顾沉沉不再磋磨他松开了双手后退了几步告诉他,“饭后我们再好好深入交流一下。”
“是,主人。”贺晓只觉得脑子发涨,他忘记锅里的白灼青菜有没有加盐了。
饭后的顾沉沉带着几分餍足的抱着贺晓坐在自己腿上折腾,从人的衣兜里摸出来两个熟悉的东西带着几分好奇的戏谑问了句:“这是什么?”
贺晓眼神闪烁着红着脸,唇瓣红润总是显得好亲,一张一合说话也软乎乎的:“回主人,是尾巴和耳朵。”
顾沉沉当然知道是尾巴和耳朵,他从Blue订的货,还没来得及在贺晓身上试验过,把这些东西藏在衣服里的小狗显然在打什么算盘:“想用了?”
“唔。”贺晓有几分心虚,看到尾巴和耳朵的时候总觉得戴在主人身上应该很可爱,“想给主人用。”
意料之外的答案,顾沉沉眼角微挑,带着几分忍俊不禁:“想造反了?”
“没有。”贺晓急忙否认,一双眼睛看着顾沉沉的模样总像是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