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见过。」

「三爷,您不舒服,就多躺会儿吧,我去煮些吃的……」

「小琉,我得起来。」

李登宵下了床,身形稍稍摇晃一下,很快又重新站稳。小琉见他坚持,也不好再阻拦什麽,只是替他整了整宝蓝色的外袍。

「我睡著的时候,二哥有信传进来吗?」

丫鬟无言地低下头。

李登宵将视线移向窗外,枝头的麻雀不知何时已经飞走了,只剩下犹自轻颤的枝桠。

他愣了良久,才说:「若是没办法救我出去,就明著说,不用瞒著我。你传信给他,我一辈子最後悔的事,就是两年前,听信他的话,没了结自己,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也不知道……如今还来不来得及……」

小琉听了,眼泪又夺眶而出,双膝跪倒在冰凉的地板上,说:「三爷,奴婢心里看了难受,难道别人不珍惜,自己也要跟著糟蹋自己?您一定能有那天,像您当骠骑将军的时候一样……」

「难道你忘记昔日的骠骑将军,两年前就已经殉国了,」李登宵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苦笑:「殉国了,多好,多乾净。谁知道我如今却在这里……」

他推开门,大步走向庭院,看著头顶苍穹,做了一个弯弓射日的姿势……

被药物麻痹已久的双臂连举过头顶都有些吃力,哪里还有昔日横刀立马、睥睨群雄的豪迈姿态。

李登宵沉默著垂下手来。身後侍立已久的丫鬟面色变得有些苍白,紧握双手,急急地说:「也许二爷就快来了。奴婢探得连续三天,王城许进不许出,今日上午,宫门的禁卫军也骤然增多。」

李登宵在春寒料峭的凉意中微微拉紧衣襟,小琉小心翼翼地又补上一句:「也许二爷会来。」

李登宵转过身去,掀起门上竹帘的时候,顿了一下:「谢谢。」

眼见他进了房,小琉仍愣在原地,随即微红双眼,只觉喉咙被什麽堵住了,哽咽著,却说不出话来。

第一章(中)

几日後,正当李登宵伏在桌上小憩的时候,小琉从院外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李登宵愣了愣,伸手替她斟杯茶水:「出了什麽事,这麽急。」

小琉面露喜色,说:「我听见厨娘说,二王爷今天遣人入宫了。」

李登宵皱著眉头,低声嗤道:「二哥为人谨慎,就算遣人入宫,也不会是为了我。」

小琉安慰道:「说不定这回不同。」

几乎是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笑著说:「李登宵……你和这个小丫头又在商量什麽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