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动,用手背替他拭了拭鬓角:「我改日再来拜访三哥。」

见李登宵後退半步,李连城只是展颜笑道:「若我查明你真无谋反之心,便把解药给你。那时,你就不会再皱著眉头了吧。登宵,李登宵……对吗?」

送走李连城,两人皆心乱如麻,李登宵按著自己鬓角,那一弹指的光景,自己彷佛被火焰烧灼,至今犹有馀温。

新的家什很快就送到了,虽无金玉镶饰、雕金描银,但一桌一椅,都别具匠心。

矮矮一张茶桌,用完整的树根雕成,顺著木纹,明暗相间,雕刻了灵芝、牡丹、百鸟、如意、福寿,翎毛亦清晰可辨,桌面几经打磨,平滑如镜;文房四宝,宣纸端砚、徽墨湖笔,亦为上品。

四下更换已毕,仍有几个太监将一物送至院口,搬至屋中一看,竟是一素色屏风,未著一笔,未提一字。

屋内由堂至卧,畅通可见,正需一物来遮挡。

小琉挪了半天,仍不满意,最後只得将屏风横在桌床之间,透过屏风看景,隐隐约约,引人遐思。

待一切安顿妥当,两人都弄得灰头土脸,对视一眼,彼此取笑一番,就各自歇下了。

李连城入夜後方来,也不敲门示意,大大方方地登堂入室,见李登宵从床上坐起,只是摆摆手,叫他自去休憩。

李登宵忍不住问了声:「皇上这是?」

李连城笑著指指那道屏风,说:「惨白的一张屏风,你也不嫌难看?」

李登宵愕然半晌,不禁追问一句:「皇上会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