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陈晏出例拱手行礼。
“新科进士的府邸就有劳陈侍郎为他们准备了,”玉乾顿了顿,接着说道,“此届前三甲才学出众,乃国之栋梁,当妥善安置,使他们无后顾之忧,能全心效力朝廷。”
陈晏应道:“臣定会悉心筹备,挑选合适之地,安排工匠精心建造。”
玉乾看着本该站着周尚书的空位上,皱了下眉,问道,“周尚书今日因何未到?”
周尚书的儿子周域赶忙整了整衣冠,快步上前,恭敬地请奏道:“回君上!家父昨晚不慎着了风寒,许是上了年纪,现下已卧床不起。”
“哦!原来周尚书是生病了?下朝后朕派宫中御医随你去看看,前段时日周尚书为着科考事宜日夜操劳,事无巨细,皆亲力亲为,想必也是累到了。朕深知他对朝廷一片赤诚之心,如今他身体抱恙,朕甚忧。”玉乾边说边看着跪着的周域。他的表情看似关切,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审视。
周域心中一紧,片刻后以头触地,“不敢劳烦君上惦念,家父修养几日便可恢复,又岂敢有劳御医前去。”声音中充满了惶恐和不安。
“你不必有任何顾虑,周尚书对朝廷的功绩朕都看在眼里。朕希望他能早日康复,继续为朕分忧。”言罢,玉乾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周域起身归位。
下朝后,玉乾自觉的回了御书房,殊影不知道又去忙什么,并未跟着他过来。目光落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上,叹了口气,便开始逐一翻阅。
起初,他的神色尚留着几分难得的平和宁静,修长的手指有条不紊地翻动着奏折并以朱笔仔细批阅。
但在翻开一本来自边境的奏报时,原本舒展的眉头紧紧蹙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忧虑与警觉。
奏报中提及乌孙国近来举动异常,他用手指轻点桌子,乌孙国的异动,绝非小事,自从匈奴公主与乌孙王子和亲就注定匈奴不会善罢甘休。
自登基以来,表面上,朝堂上下呈现出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象,仿佛太平盛世已悄然降临。然而,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却是暗流涌动。那些大臣虽是毕恭毕敬,行礼问安时姿态谦卑、暗地里,却各自心怀鬼胎,盘算着如何利用新王初立、根基未稳的时机,为自己谋取更多的财富与权势。
边境之地,亦是危机四伏,匈奴的野心,若不加以严密防范、妥善应对,不仅关乎着边境百姓的生死安危、安居乐业,更关系到中原整个地域的领土完整。
他突然感到一阵烦躁,站起身来,踱步到窗边,目光穿过雕花的窗棂,望向远方辽阔无垠的天空,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迷茫与无助。
父王,你和皇叔是自由了,可有想过我。或许从一开始我就是你和皇叔为了能够早日摆脱这王位束缚、去追寻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而精心培育的一颗棋子吧。你们将我带到这世间,目的便是让我在成长之后,顺理成章地接过这沉重的王位,承担起这整个王朝的兴衰荣辱,而你们却可以潇洒地转身离去。
就在玉乾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时,熟悉得如同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带着些许凉意的体温,悄然从身后贴近。
殊影从身后揽着他,微微用力,轻轻扳过玉乾的身子,目光直直地注视着他,声音低沉而又温柔的说道:“张嘴!”
玉乾微微一怔,随即紧紧抿住双唇,那线条优美却又透着倔强的嘴唇,仿佛是他坚守内心防线的最后一道堡垒。
他抬眸看向殊影,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在这冰冷的宫廷、险恶的世间,只有殊影一人,是真正毫无保留地在意他的。这份在意无关权谋的利用,无关身份地位的考量,仅仅是因为他是玉乾,那个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存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倔强和依赖,那是一种复杂的情感交织。
见玉乾不动,殊影轻轻托起他的一下颌,玉乾侧头一躲。
“别动!”殊影一手稳稳地搂住玉乾的后背,将他的上半身紧紧固定住,另一只手则微微用力,轻轻捏住玉乾的脸颊。
果然,玉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