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骁手里紧紧攥着三封写给娜仁托娅的书信,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时不时望向殿门,盼着玉乾早点进来。
自从上次把宫殿烧了,他自己再也不敢私自给母亲送信了,可他最近被太傅罚了,心里委屈又不想让父王知道,就突然很想念母亲。
母亲估计也很想他呢,可为什么不给他回信呢?辰骁郁闷地踢了踢脚下的椅子。
玉乾快到门口时,轻轻推了下殊影。殊影心领神会,知道他在孩子面前好面子,于是将原本抱着的动作改为搀扶,单手稳稳扶着玉乾,走了进来。
辰骁抬眼,瞧见玉乾和殊影一同进来,瞬间慌了神,两只小手下意识地把信往身后藏:“糟了,父王说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父亲也不可以。”
“辰骁!你要去哪送信?父亲陪你去好不好,你父王身体有些不舒服。”殊影感觉到玉乾扶着他的手在在抖,以为他是疼得厉害。
“骁儿!过来让父王看看,父王都想你了。”玉乾边说边扶着殊影挪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把椅子上。
“嘶~”坐下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两半团团已经碎成了八瓣,如果不是辰骁在一旁,他的眼泪绝对能瞬间掉下来。
“父王!您没事吧!要不改日我们再去!父王先好好休息!”辰骁见到玉乾满脸痛苦的样子,又听说他身体不舒服,小孩儿自然很担心他。
“无妨!父王只是,前几日摔了一跤~”玉乾从辰骁手里拿过信看了看,“这就是骁儿写给母亲的信是不是?”
“是!父王!您都出汗了,是不是很热?”辰骁心疼地踮起脚,用自己的衣袖轻轻给玉乾擦去额头的汗珠。
“殊影,记得以前你给我晒过菊花,还有没有,我看骁儿的嘴唇都裂了,找出来给我们煮点水喝,好不好。”玉乾转头看向殊影,轻声说道。
“父王!不用这么麻烦啦,我们赶紧给母亲烧信,烧完您就能回去好好休息了。”辰骁一心想着让玉乾早点休息,一着急,竟把和父王约定好的秘密脱口而出。
“没关系的,骁儿!父王也想多和你待一会儿。”玉乾故作镇定,强忍着疼痛,把辰骁搂进怀里。
“好!我去找!那你就在这里好好坐着,需要什么让宫人去取。”殊影没多想,对于玉乾吩咐的事,他一向放在心上,听话的出门去找干菊花给这俩孩子煮水喝。
“我们去旁边的屋子,好不好,骁儿?”玉乾撑着椅子,艰难起身,辰骁见状,赶紧小心翼翼地扶住他。“好!都听父王的!”
玉乾走到门口,低声对宫人吩咐了几句,随后带着辰骁走进另一间空屋子。没过多久,宫人便端着一个铜盆和火折子匆匆赶来。
玉乾让辰骁把信放进铜盆里,接着用火折子点燃。
辰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信,看着火苗一点点舔舐着信纸,仿佛看到母亲正拆信阅读,眼眶瞬间湿润了。“父王!母亲肯定在看我写的信,可我好想让她给我回信啊!我太想她了!”说着,辰骁一头扑进玉乾怀里,哭得泣不成声,直到铜盆里的灰烬彻底没了温度,他还趴在玉乾怀里,抽抽噎噎。
玉乾轻轻拍着辰骁的后背,轻声安抚:“会回的,母亲住的地方远,回信得花些时间。”
“真的吗?辰骁愿意等,可母亲会把信送到哪儿呀?”辰骁眨着满是泪水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玉乾。
“骁儿看到这个铜盆了吗?我们在这里把信送走,母亲的信也会从这里送过来!我们要留给母亲些时间,好不好。”玉乾咬了下唇,忍着身后的痛,抱了抱玉乾。“扶父王回去吧!”
“好!”小孩儿又看了一眼只剩残灰的铜盆,扶着玉乾回到了之前的偏殿。
玉乾见殊影没在,暗暗松了口气。可一看到桌子上放着两杯煮好的雪梨水,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殊影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和辰骁没说不该说的话吧。’
“父王!辰骁扶您去寝室休息吧!”辰骁发现玉乾的脸色愈发苍白,心里很是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