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你这够豪爽才和前大当家你娘柳夫人一样。”
有些人嘴里的肉还没吃完,就急着开口:“就是啊,柳夫人抢上来的夫君玩腻了就丢,多有咱们黑风寨的做派。”
说话间,肉碎子掉在地上,引来大黄狗摇着尾巴舔干净了地上的肉碎。
我笑着,也给大黄盛了碗肉。
“吃饭,还堵不住你们的嘴?”
用过午膳而后是晚膳,门前那抹墨色的σσψ身影依旧挺拔。
他刚受了仗责,身体还未痊愈,如今被冻得伤口再度崩开,染红了寨门的雪。
我迟疑着,还是叫阿瑶将他带了进来。
他身体几乎都快僵硬了,面色惨白,墨色的衣襟还在往下滴着血。
我叫来林鹤归替他处理了伤口。
林鹤归一见到他的第一眼,就骂着活该。
裴言昭见到他时,先是诧异,而后是震惊,再之后眸色越来越浓。
处理完伤口,房间只剩下我们两人。
他从衣袖里掏出那些我拿去当掉的珠宝,他声音发着颤:“阿眠,你去当掉的东西,我都给你赎回来了。”
那一件件,珍珠步摇,金珠玉簪,还有大婚时他亲手为我做的凤冠。
还是那样流光溢彩,我收到这些时也曾视若珍宝,每天都要仔细擦拭一遍,就连佩戴时都小心翼翼。
我想我的夫君每个月的俸禄都是那样低微,每天要做着怎样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才能为我买到这样好看的簪子。
我每每想到他花的钱都是在地狱里闯下来的,我就不忍。
我摇摇头:“王爷不必如此的。”
听到这句王爷,他眸色微微颤了颤,眼中浮现出苦涩来。
又掏出那根被我砸碎在牢狱中的血玉簪:“阿眠,这簪是我用心头血相融的,会护佑我们白头相守的。”
上面还有工匠修修补补过的裂缝。
他已经找了上好的工匠,只是玉碎便是碎了。
“王爷,血玉簪碎了便是碎了,裂缝哪怕缝补过了,那也是一条条裂缝。”
他知道我说的不是玉。
他愣住了,缓了好半晌才开口:“阿眠,我欺你瞒你,是我不对,可我也有……”
他的苦衷还没说出口,我就打断了他。
“裴言昭,那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的事于我而言只是一场幻梦,从此我只想做黑风寨的大当家。”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带着太后的懿旨来了黑风寨。
“柳娘子,太后娘娘有请。”
第19章
太后?远途而来只为见我一个土匪头子?
可我别无可选,匪斗不过官,更何况是这般权力之巅的人物。
我换了身干净衣裳,在太监的带领下,去了盛阳的皇家别苑。
太后寝宫里,檀香袅袅,烧着上好的炭,温暖如春。
太后坐在榻上,一圈一圈捻着佛珠,十分慈祥地凝着我。
“你就是柳清眠?”
我跪伏行礼:“民女正是。”
太监端着供盘走到我面前,盘子上正是一杯酒。
太监用尖锐的嗓音对我说:“柳娘子,这是太后给你的恩典,快些服下上路吧。”
我不解,昂起头来:“不知民女犯了何罪。”
太后直直地坐起身子,用一种上位者的姿态睥睨着我,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我。
好半晌才说:“你无罪,怪只怪你是黑风寨的匪,怪只怪淮阳王那孩子爱上了你。”
提起淮阳王,她的语气忽然柔和了下来。
“那孩子是个可怜见的,他母妃一直苦等心爱之人还俗,那和尚终于还俗时,先皇醉酒有了他,他娘想掐死他,哀家也曾为难过他。”
“可社稷危难时,先皇不舍公主和亲,居然要拿哀家的母族侄女去和亲。只有他请战,说男儿尚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