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焰的脸,很轻地笑了,他想说他不脆弱,可他不得不承认在小焰这里,他是真的很脆弱。

小焰上小学的时候,早上从罐子里抓了两颗糖,没有给他一颗,他都伤心了好久。

他自诩不求回报,就算委屈了自己那么多只为了让小焰好,他也不需要小焰的回报,但其实他对小焰的索求是最多的。

他要求小焰要最爱他这个哥哥。从小焰把口袋里唯一一颗糖给了他的那天起,他就自私地要求小焰以后的每一次都要把口袋里唯一一颗糖给自己。

对小焰,他特别特别脆弱,特别特别不大方。

“哥不会和你换的,哥一直都爱你。”

一如窗外安静的夜色,陈豫再次将属于陈焰的痛苦吞噬了。

陈焰的病情得到了好转,但休息室抽屉里原来放的那两瓶安眠药却怎么找都找不到了。陈焰问他哥自己好了之后就要一个人睡了吗,陈豫说你想和哥一起睡就一起睡吧。其实因为这场病,陈豫似乎对他更纵容了,所以他这么问完全是有恃无恐,他知道他哥不会拒绝他。

松动的门锁并没有修,陈豫像他说的那样现在都不关房间门了,陈焰进进出出十分自然,这俨然成了他和他哥两个人的房间了。

八中的统考陈焰还是去参加了,陈豫早上开车送他去,每天的最后一场陈豫又会到校门口来接,车停在路口,人站在大门外的树底下,方便陈焰找到他。

其实不站在那也很方便,陈豫一身西装,样貌出挑,身高腿长,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见的程度。

最后一天陈焰考得不怎么样,心里有些烦躁,走出校门的时候看见他哥站在树底下抽烟,西装外套脱了,领带也解了,塞在外套口袋里,衬衫最上面那两颗扣子是解开的。

前两天为了陈焰他还装了装样子,估计今天是装不下去了,其实他在公司办公室的时候也这样,陈焰那些天经常能看见他开完会回来就拽领带解扣子,被束缚得很难受的样子。

陈豫毕竟没读过书,以前又是什么都干过,打黑拳都干过,慢慢地就养出一些难以掩藏的流气,但并不让人感到不适,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

性感。

陈焰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他反而认为西装很适合陈豫,剪裁良好的布料将陈豫浑身上下都服帖地包裹起来,严实而紧密,让其他人不得以窥见这丝只有陈焰知道的魅力。

陈焰皱着眉走过去,拿掉陈豫手里的烟扔到地上,踩灭了,他指指陈豫暴露在外的那片皮肤,说:“哥,穿好。”

陈豫愣了下:“啊,好。”

陈豫低下头系扣子,陈焰从他搭在手臂上的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领带,给陈豫带好。

陈豫抬了抬下巴,挑着眉惊奇地看他。

“啧,还会打领带,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