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小刀,轻轻划过程司凛的下巴、脖颈:“来,程司凛你说,你俩谁活?”

“何必来这一套?”程司凛竟无所谓的扯唇:“周时亦,被千夫所指,在社会上死亡的滋味应该还不错吧?”

旁边的乔知夏却挣扎着坐了起来:“周时亦,是我找人折磨了你,有什么你冲我来!”

“只要你放过司凛,不管要杀要剐,我随你处置。”

周时亦终于冷眼看向她:“知夏,那如果我说,我要你自废手脚,一辈子被我关在身边,你也愿意?”

乔知夏愣了下,却依旧回答:“好,我可以。”

在周时亦的授意下,身后的保镖将乔知夏的双手解开,将那把小刀塞到乔知夏手里。

她明白这是要她自证的意思,而她就这样握住那把刀,对着手掌狠狠刺了下去。

鲜血噗嗤流出的刹那,周时亦却仿佛受到更大的刺激。

他示意那群保镖将程司凛摁在地上:“是,我说绕他一命,可没说要放过他。就在这里吧,把我给我打成残废。”

几个男人的眼中迸发出狠毒的光。

“周时亦,你给我住手!”乔知夏再也忍不住,她在那一刻猛地爬起,将手中的刀子拔了出来,然后扑了过去......

“啊!”男人忽然躲开,肩膀还是被刺了一下。

也是在这时,这间废弃仓库的大门被人自外一把推开,守门的保镖快步上前:“周少爷,没有时间了,附件的监控显示,警察的车子马上要到了。”

周时亦惨白着一张脸,示意手下将乔知夏踢在地上:“我本想放你一把,乔知夏,是你自己放弃了!”

“最后五分钟,这间仓库便会充满剧毒气体,我送你俩一块上路。”

也是那一刻,周时亦一行人快步逃出仓库外,同时打开了装有剧毒气体的储存罐。

23

程司凛被绑住手脚,根本动弹不得,他绝望的闭上眼。

可也是那一刻,乔知夏生生从旁边爬了过来,她不知道从哪里捡到一个遗弃在废弃仓库里的防毒面罩,用尽最后的力气,帮程司凛戴上。

“乔知夏,这样你会死......”

程司凛抗拒的动作有些颤抖,可能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他哭了。

那滴眼泪被女人的指尖抹去,他听见了她的那句轻笑:“可你能活。”

很多时候,人类是一种情感极其复杂的物种。

爱与恨可以同时存在,厌弃与渴求也可以不相违背。

就好像,哪怕过去了好多好多年,程司凛也始终没有想明白,这滴眼泪究竟为了什么而流。

浑浊的气体在空气里肆意挥发,乔知夏早已趴在那里没了声响,程司凛的意识也开始不甚清醒,他试图去摇醒她,让她再坚持一下。

直到,仓库外响起清晰的警笛声......

程司凛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时是在医院。

他指尖微动,看向床侧的宋眠雪,猛地坐起来。

“别怕司凛,已经没事了。”她忽然安抚般拉住他的手,“乔知夏也没死,只是吸入过多有毒气体,已造成器官的实质性损伤,会留下一些不可逆转的后遗症。”

这一刻,程司凛终于对劫后余生有了一丝实感。

他喃喃开口:“那天......”

宋眠雪叹了口气:“是我报的警,我联系不上你,也打不通你的电话,托人找了当地的人脉,很快查到你们的下落。”

程司凛在医院住了一周,出院的那天,乔知夏已经在加护病房醒了。

他去见了她一面。

一束洋桔梗被放在病床一侧,程司凛平静的看了一眼:“你的身体还需要恢复一段时间,到时候,宋眠雪的人会安排你回国。”

“司凛,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她音色轻柔嘶哑,仿佛拼了命才问出这一句。

程司凛没有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