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喝的不算多,也不算少,脑袋有点糊,但也没到不清醒的地步。
“也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霍松声倒水给林霰喝,“你能不能有点数啊。”
林霰点点头,将水喝了。
霍松声有点生气,看林霰这样又不好发作,憋的自己脸色难看。
他指着床:“上去,睡觉去。”
林霰应了声,将外衣脱掉,床边坐着看霍松声打了盆水回来给他擦脸。
热巾递到手中,林霰仰头扣在面上,双手紧紧按着。
霍松声扒拉他的手:“捂死了快。”
热巾被霍松声截走了,林霰的脸有了血色:“将军深夜来此,是有话要说吗?”
霍松声原本是有话想跟林霰说,可看他这样又不想说了,觉得他不清醒。
“嗯,明天再说吧。”霍松声出去把水倒掉。
林霰就一直坐在那看他走来走去,一会儿端盆倒水,一会儿收拾衣服。
等霍松声忙好了,走到林霰面前蹲下来。
俩人一个坐着,一个蹲着,霍松声捏了捏林霰的下巴:“怎么不睡?”
林霰也不知在想什么,神情很专注。
霍松声被他盯着也没不自在,只是问:“这么看我做什么。”
林霰动了下唇,视线一低便看见霍松声喉结上的红印,那是他昨天按出来的。
他下颌处的血痕今天还被杨钦问起,俩人的痕迹一个在下巴,一个在喉结,很巧合,也很难解释。
“将军。”
霍松声挑起眉:“干嘛?”
林霰大抵还是喝多了,主动说起:“今日杨钦问我,下巴上的伤痕是怎么弄的。”
霍松声起了兴致:“你怎么说的?”
“我说路遇野猫,被猫抓的。”
霍松声轻轻一笑:“你说谁是野猫?”
“他还问我……”林霰抬起手,手背掠过霍松声的喉结。
霍松声只觉头皮发麻,他吸着气按住林霰的手:“别乱碰。”
“他还问我将军的脖子……”
霍松声都无语了:“杨钦怎么这么八卦?你又是怎么说的?”
“我说我不知道。”林霰实话实说,“将军的私事,我不乱说。”
霍松声觉得林霰是喝多了,放在平时,林霰才不会同他说这么多有的没的。
“行,知道了。”霍松声拍拍林霰的手,“你醉了,睡吧。”
“将军。”林霰坐着不动。
“怎么喝多了这么多话?”霍松声有些无奈,“叫声名字我听听。”
林霰非常配合:“松声。”
霍松声就喜欢听话的:“平时也这么老实就好了。”
林霰眼里都是霍松声,说:“你快过生辰了。”
“是啊,你要给我送礼吗。”
林霰顿了顿,回说:“没有。”
霍松声快被他气笑了:“没有你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我是想说……”林霰微微弯下腰,两手捧起霍松声的脸,托着他,沉甸甸的话脱口而出,“不要想那么多,你不需要做任何事。交给我,我不会害你。”
第六十章
这不是林霰第一次对霍松声说“不会害他”,之前每一次霍松声都只是听听,他从未真正信任过林霰,自然也从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林霰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因此可以随意牺牲掉这个过程中的每一个人。
霍松声不是最特别的一个,他们交情不算深,对林霰来说也不重要,所以霍松声不信他。
霍松声笑道:“你谋划了这么多,牺牲谁不是牺牲,怎么就不会害我了?”
林霰浅浅地拧起了眉,随即加重了语气,说道:“真的。”
霍松声不是无知孩童,深知朝堂上那些话术机关,长陵中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太多,即便是心腹也要提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