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符尘将药搁在霍松声手边。

霍松声端起来,用勺子搅一搅:“大夫怎么说?”

符尘难得乖巧,趴在林霰床边:“大夫说若是晚个一时半刻,先生就救不回来了。”

情况竟然如此凶险,霍松声顿了顿,让符尘将林霰扶起来。

“你家先生以前也这么病过吗?”

“很少。”

很少,说明有过。

霍松声让林霰靠在自己身上,从后揽着他,一点点给他喂药:“他……这病治不好啊?”

符尘起初没有说话,等霍松声喂了半盏下去,才用力擦了下眼睛:“谁说治不好了,先生福大命大,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这话说的孩子气,霍松声大概明白了,正如林霰所说的那样,这病多半是治不好了。

他把药喂完,符尘帮林霰擦嘴。

霍松声侧头看着林霰的脸,寡淡的长相,清水似的。

“他的病要怎么养啊?”霍松声问道。

符尘愣了一下,旋即说:“不能吹风,不能淋雨,不能受冻。”

霍松声把林霰放回去躺好。

符尘瞄着霍松声,嘟嘟囔囔地说:“不能受累,不能受气,不能被打!”

霍松声掖被子的动作一顿,转过头去,凉凉道:“我怀疑你在瞎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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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松声: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第八章

霍松声喊了俩婢女,让她们给林霰擦擦身子。

人还没进门呢,就被符尘挡了回去。

“我家先生还没成亲!这这这成何体统!”

“这这这。”霍松声学他说话,“年纪不大想的倒多。”

符尘把霍松声一并推出门:“我来就好了!”

霍松声刚做完伺候人的事,转头就吃了闭门羹,心说符尘这小东西忒不知好歹。

他回屋换衣洗漱,又把春信喊来。

“主子。”

霍松声让他关上门,问道:“从船上救下那几个丫头都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人就在别院。”

“嗯,这船一沉,线索就断了。”霍松声从昨天开始就在想这事,岸上的接头人现在应当已经知晓江上出事了,未免暴露,他们短时内很可能都不会再交易,可现在霍松声最缺的就是时间。

漠北离不了他,他不能在长陵久留。

“照顾好她们,明日我有话要问。”霍松声吩咐道,“对了,沉船时逃生的几名船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霍松声早起惯了,第二天天蒙蒙亮就醒了。趁着还没下雨,他去院子里锻炼一会。

吴伯上了年纪觉少,见霍松声在院中练操,便搬了凳子坐在一旁观看。

老头子一辈子献给南林侯府,无儿无女,将霍松声视为己出。

等霍松声活动完,俩人一道儿去前厅用早饭。碰巧家中仆人将郎中领进门,说是来给林霰回诊。

于是霍松声中途改道,也跟着过去看看。

符尘一夜守在林霰床边,给自己折腾出俩黑眼圈。霍松声让他去洗脸醒醒神,顺便吃点东西。

有人在符尘便放心一点,听话去了。

大夫是南林侯府的老熟人,便多上了点心,诊完对霍松声说:“小侯爷,您这朋友年纪轻轻,寒症如此严重,再不好好将养,恐怕寿数不长。”

霍松声站在床尾,报着胸:“有的治么?”

大夫摇摇头:“寒气已经侵入肺腑骨髓,老朽无能。不过医者无涯,只要活着便有一线生机。”

霍松声没再多说,视线一低,瞥到林霰缠着绷带的手腕,顿了顿,略显别扭地说:“他那个手,给他换个药。”

“哦,我昨日看过。”大夫捏了捏林霰的手骨,“这腕骨裂得厉害。”

霍松声立马站直了:“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