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前线消息,神日兵团出师不利,神日王被射杀,神日兵团溃不成军。”
“什么?!”乎和日珥那只蓝色的眼睛瞪得老大,“那齐律死了?怎么可能!霍松声难道真的还在溯望原?!”
十天了,尽管每天都有人说霍松声一直在前线带兵,但乎和日珥始终没有相信。他不信霍松声不来,因此没有放松警惕,但如果霍松声已经离开溯望原,还有谁有能力杀死那齐律?那可是神日军团的首领,回讫未来的王!
“通知其他部落了吗?”乎和日珥连悲痛都来不及,“那齐律是各部族推选出来最合适的国王人选,他死了,谁还能当回讫的家?王室血脉彻底断绝了!”
事出紧急,各部落首领需要一起商讨对策。
那齐是最后一个王族血脉,那齐律挨一点边,如果他能拿下这场胜利,王位传到他手上也说的过去。可现在他死了,放眼回讫,再无一个王室血脉,这王位要交给谁?谁能服众?这仗还能不能接着打?都是问题。
毡帐里七嘴八舌,吵翻了天。
回讫血脉里就是暴虐的,赞同撤兵的人极少,基本都是要为那齐律报仇的。
族中老人更是提出,谁能取下霍松声的首级,这任王位便交到谁手上。
老人一时气话,回讫族内还是无法跳过血脉这一说法。他们信仰神族,认为那齐那一支是神的后裔,其他人若僭越皇权便会连累整个回讫遭到天神的诅咒。
回讫内部暂时无法达成共识,但这仗一定要打下去。
乎和日珥是回讫的定海神针,如今他们已经损失了神日军团,必须依靠拜月军团挽回局面。乎和日珥说,汉人狡诈阴险,不要在他们的领地开战,要将战场拉回来。
族人十分同意他的说法,乎和日珥调遣军队后撤,已经杀红了眼的镇北军一定会趁胜追击,他们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乎和日珥带着火气回到营地,将派出去的人都招了回来,集中力量和大历正面对线。
漠上的天亮得晚,深灰色的天空被火光映照着,草原上的树影随风摇晃。
乎和日珥敏感地看了一眼背后,对身边的人说:“过去几个人看看,是狼还是豹子,找出来打死,给兄弟们下酒。”
乎和日珥进毡帐换盔甲,帐外有声响,像动物的叫声。
乎和日珥勾着嘴唇笑了声,背过身去套臂缚。
回讫军人穿的甲胄很沉,穿戴起来异常繁琐,因而能起到最大的保护作用。乎和日珥将胸甲套在脖子上,稍微调整一下位置,重甲勒得慌,他喘了口气,听闻帐子被人撩开了。
乎和日珥以为是屠完狼豹的手下,便没有回头,伸手将头盔够了过来,边戴边说:“虽然人手都调走了,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霍松声这个人狡诈得很,你们还是要不定时去巡视,一旦发现他的踪迹,不要通知我,即刻斩杀。”
然而他话音刚落,背后传来一声轻笑,有人幽幽说道:
“哦,你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