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走了,溜得比兔子还快。
霍松声满口糖却不觉得甜,受了伤的人精神不济,也容易多想。
春信打量着,看霍松声在发呆,便轻声问道:“主子,你再睡会儿?”
霍松声应了声,半张脸揉进了枕头里。
春信将门窗都掩好,房间只剩霍松声一个人,他倒不觉得困了。将昨日的卷宗又拿出来看了几遍,感觉再看下去要会背了才放下。
霍松声心中憋闷得很,房中也不透气,他掀了被子,龇牙咧嘴地走下床开窗通风。
今年冬天来得早,也格外冷。
窗一开,风能吹的人打摆子。
霍松声折回床上趴好,床帘被风吹的不停地晃。
霍松声的头发也吹乱了,凌乱的贴在面上,铁骨铮铮的大将军难得看起来有几分脆弱。他盯着窗外几株光秃秃的桐树,眼睛也不眨,时间长了,眼圈干涩发酸,染上一层鲜明的红,直到盯不动才睡着。
半梦半醒间,霍松声感到有人进了他的屋。
房间被冷风灌满了冷意,来人替他关了窗,又将搭在腰上的被子向上提了提。
之后那人坐在霍松声床边,慢条斯理将他挡脸的乱发一一梳理整齐。
热乎乎的手掌落在后脑,对方揉弄他的脑袋,担忧道:“傻子,你疼不疼啊?”
霍松声毫无顾忌地向他抱怨:“疼啊,我快疼死了。”
那人轻叹口气,温热的指尖点住霍松声的鼻尖:“知道疼还刺激老皇帝?这些年挨的打还不够多吗?”
霍松声鼻尖一酸,他吸了吸鼻涕,茫然地问:“那我应该怎么办?”
“大历已经烂透了,你拉不回来了。”那人循循善诱道,“回溯望原吧,回漠北去,远离这个乱局,靖北军的英魂永远守护着溯望原,永远陪着你。”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