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今天,还有14天,她就会离开西藏,离开达瓦仓央。
再也不纠缠他了。
苏姐很高兴地应了一声,就挂断电话去安排行程了。
而乔知鸢收好手机,离开篝火晚会,回到了寺庙。
乔知鸢带着怅惘走到转经长廊,一座座转经筒在她的手下缓缓转动。
仿佛在一遍又一遍诵经,将祝福和吉祥都带给她心里的人。
达瓦仓央……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不想下一秒走过拐角,就直直撞进了达瓦仓央的怀里。
他单手抓住她,待两人都站稳就即刻松了手。
他左耳上的绿松石耳坠随着这一撞轻轻摇晃,看得乔知鸢有些失神。
片刻,她才扯回思绪,有些无措地开口:“你不是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吗?”
达瓦仓央的声音就和月光一样清冷:“有些事。”
乔知鸢刚想问是什么事,就被身后一道清亮的呼唤给打断
“阿吾!”
阿吾在藏语里是“哥哥”的意思。
乔知鸢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藏袍的少女跑来,一把抓住达瓦仓央的手撒娇。
是洛桑,和达瓦仓央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妹妹。
“阿吾,我被住持罚跪了,你陪我好不好?”
闻言,达瓦仓央平日里那张如雪山般淡漠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无奈。
就像是冰山裂缝,涌出温暖的泉流:“你又做了什么?”
洛桑瘪瘪嘴:“我什么都没有做呀,只是借他的佛珠玩两天。”
达瓦仓央屈指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下,语气无奈又宠溺:“你啊……”
两人就这样越走越远,她在闹,他在笑。
乔知鸢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忽然明白了他还俗的理由。
第2章
神不是不会动心,只是爱的人不是她而已。
乔知鸢收回目光,在这一刻就此与达瓦仓央背道而驰。
回到房间,她简单洗漱了一下便躺下入睡。
在梦里,她的前二十年人生就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里回溯。
十九年前,十岁的乔知鸢凭借人生中的第一部戏一炮而红,年少成名,从此手数不清的顶级资源和代言像雪花一样向她飘来。
那十年,她的人生可谓是顺风顺水,也因此养成了骄纵的性子,从而忘了高处不胜寒。
她得到的越多,就越有人想把她拉下来。
24岁那年,导演以聊剧本的借口在深夜把她叫到房间,对她上下其手。
她极力反抗,终于寻到机会捂着几乎破碎的衣服落荒而逃。
这一幕却被拍下,狗仔媒体全都黑白颠倒地说她用身体换资源,破坏导演家庭甘当小三。
没有人听她解释,铺天盖地的谩骂随即而来,跟踪、泼漆、诅咒持续了整整五个月。
最终,她被逼到崩溃,直接宣布了退圈。
来到西藏之后,乔知鸢就在达瓦仓央所在的寺庙住下,丢掉手机和网络,每日潜心修行,静心蔽除杂念。
但刚开始的那段日子仍旧难熬。
乔知鸢每晚都会做噩梦,每天都会在冷汗与尖叫中醒来。
直到那天,达瓦仓央陪在她的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念经,任由她把他的袖子抓出深深的褶皱。
那是她半年来第一次整夜无梦,一觉睡到天亮。
后来即便她睡眠很浅,但再也没做过梦。
这一刻,僧房里静悄悄的。
乔知鸢听着梦境里耳边的诵经声,竟真的感觉现实中好像有人在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她想睁开眼睛瞧瞧,但眼皮发沉抬不起。
只能呢喃地喊出一句:“达瓦仓央……”
“嗯,我在。”
这一声回应像是在梦里,又像是在耳边。
乔知鸢来不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