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将醉鬼扶上马,达瓦仓央已经做得很熟练。

看了眼即将黑下来的天色,他又将自己身上外面的藏袍脱下来披在了乔知鸢身上。

一路颠簸,没走多远乔知鸢就被颠醒了。

她胃里烧得难受,抓着马髯不松手:“我要吐……仓央,我要吐了。”

达瓦仓央轻轻皱起眉,立刻让马停下。

可还没去扶她,乔知鸢就自己滑下了马背,重重跌在了地上。

“乔知鸢。”

达瓦仓央翻身下来扶她,乔知鸢又不想吐了,一歪头倒在了他的怀里。

她微微睁开眼,看着他清晰的下颌线,忍不住抬起手抚了上去:“我一定是在做梦……达瓦仓央怎么会对我这么好呢?”

她喃喃自语着,忽然就搂住了他的脖颈,抬身往他的嘴唇凑去

就在快要碰到的那一瞬,达瓦仓央别开脸,乔知鸢轻吻在了他的脸颊上。

寒风吹过,乔知鸢狠狠一震,瞬间清醒。

第8章

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只有风声猎猎。

乔知鸢瞳孔震颤,不敢相信自己做出了什么荒唐的事,只愿当下真是一场梦才好!

可环绕的冷风,胃里的灼痛,都让她无法自欺欺人下去。

她猛地起身,连着后退几步,连声音都有些发颤:“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做梦……”

她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头,怎么能这样说?

难道在梦里,她就可以玷污他了吗?

乔知鸢暗自懊悔,重新张嘴,却也只能说出一句:“抱歉……”

达瓦仓央站起身,没再看她一眼,只淡淡道:“你骑马回去吧。”

乔知鸢愣了下:“那你呢?”

达瓦仓央直接转身:“我走走回去就好。”

他决绝的背影,他的话,都让乔知鸢心头一紧。

她怎么就喝了那么多,怎么就趁醉亲了他?!

哪怕就要离开,她也没想与他的关系搞得这么僵。

乔知鸢闭了闭眼,利落地翻身上马,朝着刚才新郎新娘的家奔去。

达瓦仓央转身看了她一眼,眉心凛了凛。

不多时,乔知鸢便又牵了一匹马回来。

“达瓦仓央,一起回去吧……若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等你走了再走。”

达瓦仓央停下步伐,静了两秒,翻身上马:“走吧。”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回了寺庙。

回到僧房,乔知鸢仍旧懊悔着,她躺在床上蜷成一团,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眼前都是达瓦仓央那冷漠的眼神。

怎么办?

乔知鸢辗转反侧,终于还是忍不住,起身去到了达瓦仓央的僧房前。

还没等敲门,门忽然从里面打开。

达瓦仓央没穿平日的纯白僧袍,而是换了一身白色的华丽藏袍,胸前戴着一串天珠项链。

在藏区,天珠有着特别的含义,象征着对逝者最高的敬意。

“你怎么来了?”

乔知鸢怔了怔,被他的声音扯回思绪:“你……你要去参加天葬仪式吗?”1

达瓦仓央没有回答,转身关上了门。

乔知鸢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一瞬间,她愧疚得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对不起仓央……我真的是鬼迷心窍了。”

“如果有任何弥补是我可以做的,我都会做!”

她希望达瓦仓央能说些什么,哪怕是很严厉的斥责。

寂静间,乔知鸢垂着眸看不见他的神情,心底越来越不安。

片刻,她咬了咬唇,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伸手想去拉他:“达瓦仓央……”

达瓦仓央却漠然地抬步越过她,与她擦肩而过,向着她背后的方向大步离去。

乔知鸢的手停在半空中狠狠颤了下。

转过身,达瓦仓央的背影越行越远。

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