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荀眼底默然?:“音尘曾经?是个琴师,一手琴技出神入化,却为了长公?主自废双手。只因为那人不善抚琴。我曾经?也是个读书人,一朝被长公?主看上,断了仕途之路。和秦楼楚馆里的?小倌一般,在主子身下?承欢。”
他说?的?话充满了自嘲,温翎却径直路过他:“我也不是很想听这些悲天悯人的?故事,反正也与我无关。”
夏子荀:“姑娘倒是心狠。”
“不过是自甘堕落罢了,我今儿站了一天,谁又能可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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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 温翎隔三差五就被传唤到正德堂,公?主有兴致了便让她清理后院的鱼池。修剪名贵的花种,洒扫青苔遍布的假山。
温翎做倒是都做了, 就?是十分敷衍。
清理鱼池, 她就?站在岸边, 用小漏网勾勾附近的落叶。
修理花草,她就?一路欣赏公?主府t?的花枝,时?不时?还?向侍弄花草的小厮讨教讨教问题。
至于洒扫青苔,她用着这几日寻到的人脉,加上临风阁里春雨几位姐妹的帮忙。
躲过长公?主派去看着她的眼线, 人多力量大一个?时?辰左右便都收拾好了。
之后便偷偷在假山上睡到日暮时?分,那眼线见她迟迟不下来,上去一看, 发现她睡得正?酣。差点气晕过去,可?是她的活计都做完了,没有训斥的借口。
如?此说来, 温翎这几日过得虽然胆战心?惊,却也并不劳累。
不过,那日之后, 夏子荀再也没来找过她的麻烦, 安安静静待在屋子里。
好似没有这个?人一般。
温翎被人叫起,揉揉眼睛:“姑姑怎的上来了,上头滑, 可?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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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姑姑懒得上假山, 随口胡诌的理由, 没想到成了她反讽的借口。
“温翎姑娘我看你久久不下来以为出?了什么事呢。这不上来瞧瞧,若是中了暑气晕倒了, 我可?担待不起。”
温翎笑道:“姑姑也太小瞧我了,还?没入夏呢,哪来的暑气。”
马姑姑皮笑肉不笑:“温翎姑娘活做的不错,奴婢自会去和殿下好好夸奖。今儿天色也晚了,姑娘先回去休息吧。”
温翎拍拍身上的灰,语气欢快:“好嘞,那就?麻烦姑姑了。”
下了山的温翎收起玩味的笑,她也不知道长公?主怎么想的,就?这样磋磨她,有意思么?
温翎路过正?德堂,却见那院门紧闭,门前站着两个?侍卫,满脸严肃地?驱赶她:
“走走走,夜里不要在院外逗留。”
温翎不屑地?切了一声,这地?方?,她才不乐意来呢。每日和上至长公?主下至奴婢仆妇斗智斗勇,心?力交瘁得很。
温翎经过拐角处,就?见到咏赋带着一人从后门的方?向进入正?德堂。
那人身着斗篷,身量极高,看不清脸便不知道他的身份。总之今日正?德堂禁严多半是因为这个?神秘人。
那两名侍卫见温翎偷看,抬了抬腰间的佩剑恐吓。
温翎讪笑两下,加快脚步离开了。
咏赋则带着那神秘的人进了正?厅,长公?主已经褪下锦衣华服,一头墨发倾泻而下,脸上满是慵懒。
“皇兄怎么吩咐的你?”长公?主闭着眼,状若无意问道。
听到肃亲王的名号,咏诗自觉屏退屋内所有人,最后将门关上,在外头守着。
里头的谈话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很快长公?主便摆摆手道:“如?此也好,听皇兄吩咐便是,至于那个?裴洛宁,若是不听话,留着也没用。”
咏诗心?中大骇,面上却不显,那裴家大郎君,不是与二郎君在一块吗?
难不成殿下真的要动手了吗?
不等她细想,那门便被推开,她一抬眼,那双冰冷肃穆的眼睛便与她悄然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