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温翎瞧着这两个道貌岸然之人在此相互恭维,眼光流转,落在一旁安静喝酒的裴洛宁身上,露出浅浅的笑意。

“温翎,倒酒。”裴莳琅吩咐道。

温翎应了声,乖顺跪坐下来给他倒酒。少女脖颈纤细,肌肤莹白隐隐透出青筋,这样脆弱毫无防范的女子,最是好杀了。

温翎忽然觉得周身冷森森的,微微抬眼看向裴莳琅,却正巧与他的目光撞上。

探索,玩味,戏弄。

他眼眸里的神色叫温翎看不透摸不清。

“郎君请。”温翎动作不自觉有些慌乱,酒盏放下的动静有些大。

肃亲王听到瓷器碰撞的声音,不禁皱起眉:“阿狼,你身边伺候的怎么毛手毛脚的,等过几日阿舅给你寻个好的去照顾你。”

温翎垂着脑袋,好似惶恐不安的模样。

裴莳琅将方才她倒的酒一饮而尽,嘴唇叼着金丝玛瑙酒杯道:“不必了,我身边都是用习惯了的人。这丫头胆子小,这般场合怕是慌了神,阿舅莫怪。”

“你喜欢便好。”肃亲王方才还满脸不悦的神情,瞬间软了下来,众人再一次感受到肃亲王对裴二郎的疼爱。

此时歌舞已经上场,莫家今日请了月华坊的舞娘前来献舞,可谓是大手笔了。

“王爷,季三郎君到了。”下人回禀道。

“可算是来了,身子可好些了。若是还不舒服也莫强求,在府邸好好修养便是。”肃亲王道。

季序十分看不起这个娼妓之子,仿佛与他置身一处便是丢了勇伯侯府的脸。要知道勇伯侯一生平庸,虽好美色却也并无过错,可混迹名利场难免处处留情。

那季遥的生母便是其中一个,只可恨她不要脸,居然背着季家偷偷生下孩子,还养到十多岁。莫非她染了病去世,那老鸨想要借着这个孩子向勇伯侯府讨要好处。他们一大家子还被蒙在鼓里,让季家的骨血流落在外。

偏生这贱胚子遗传他生母的容貌,若是长久呆在烟花之地,终有一日怕是会被那些有特殊喜好的达官贵人看上。那才是真真给季府丢人,一辈子蒙羞的事情。

温翎方才稳定了心神,不经意间偏头,却见一白衣男子缓缓走来。

他身着白衣一尘不染,身子羸弱脚步虚浮,却仍然将每一步走的极为稳当。头戴斗笠看不清容貌,江上微风拂过,堪堪吹开面纱,露出一星点瓷白的肌肤。

温翎一眼望去,只瞧见来人面纱下若隐若现的下巴。

风吹拂着他的衣袖,一身干净素雅不像凡间俗物。

似月,是高悬在夜空之上的月,是应该被众星追捧的皎洁明月。

周围的乐声依旧,可一时间再无人专心于歌舞。

江上

“是在下来迟了,还望王爷宽恕。”他的声音清润,如夏日中一股清泉。

“我家公子身子弱不宜吹风,江上风大,还望王爷见谅。”四楚不卑不亢向众人解释季遥为何要戴一顶斗笠。

“无妨无妨,快入座吧。”

至此所有宾客才算全部到齐,画舫缓缓前行,好在今夜风平浪静,船身也十分平稳。

画舫中心的舞姬一舞毕,鞠躬下场,很快琴声悠扬,曼妙身影从天而降,眉黛青颦,顾盼生辉,随之落下满堂芳华。

宾客中已有人认出,这位粉衣舞娘,便是那大名鼎鼎的寒蝉姑娘。

一时间众人就忘了季三郎那点插曲,专心致志看起歌舞来。

温翎上回就没能得见寒蝉姑娘一舞,裴莳琅因着郡主的事也错过那一场舞,如今却是弥补回来了。

寒蝉身缠绸缎,脚尖轻点,绸缎随着她的旋转四处飞扬,勾着酒过三巡的郎君们心尖痒。

温翎却瞧见,寒蝉姑娘的目光,似乎若有似无的瞟向这边。她微微一顿,不知寒蝉看的是肃亲王?还是裴莳琅?

众人不胜酒力,脸上难免爬上几分酡红,温翎滴酒未沾却感觉越发不对劲来。

这画舫只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