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莳琅道:“此言差矣,我离开西河时,反乱已平,难民已定,剩下些琐事,阿兄也只会嫌我碍手?,不如早些回来。果真还是临京的风水养人,在西河呆了这般久,还是觉着临京好,归心?似箭啊。”
倒是丝毫不提他?是为了谁回来的。
长公主恨铁不成钢,父子俩一个德行。
只是招了招手?,当即就有人上前将温翎拿下。
裴莳琅急忙道:“姨母这是作甚?”
“此女冲撞本?宫,更是魅惑主子,本?宫替你拔了这个毒瘤,你倒是还不乐意?了?”
温翎没有挣扎,被人按跪在地上。
长公主最恨这种柔弱狐媚样,当初一句句顶撞,还有联合不知名的人将刀疤癞囚禁时,可不是这幅德行。
裴莳琅脸色沉下,也不嬉皮笑脸打诨了,声音清冷:“放手?。”
拿着温翎的下人们互相对视,不知如何是好。
“你要为了一个奴婢,忤逆本?宫?”长公主呵斥道。
“事实如何,姨母不是最清楚么?”
少?年充满锐意?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傲气,这张脸隐隐与记忆中那个人重合。
面对自己时,从来都是这般不屑,哪怕明明和他?有一面之缘的人是自己。
哪怕,她是被妹妹阴差阳错替了身份,阴差阳错与他?错过半生。
哪怕对他?只有满满的恨意?,却?在见?到有一丝丝像他?的人时,还是会情不自禁动心?。
更何况,是眼前这张与他?有八分像的脸。又?是为了一个女子与他?争辩,为了一个女子一二再而三的忤逆她。
这个神情,与裴重清……真的太像太像了。
不愿你对我说谎
“你……你!”长公主站起身, 满眼不可置信,“你这是?在怪本宫?”
“阿狼不敢。”裴莳琅半阖着眼。
“你从未与本宫说过这种话!”
“姨母。”裴莳琅的音量忽然拔高,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瞬间所有?人目光都汇集在他身上, 他悠悠开口, “姨母也从未强迫阿狼做不愿意的事。”
长公主气笑:“不愿意的事?本宫惩戒一个侍女而已,就触及你的逆鳞了?”
“可姨母要惩戒的,是?我的人。无论她犯了何错,罪名?如何,该如何定罪都应该由?我来决定。”
“你这是?在责备本宫越俎代庖了?”
裴莳琅神情肃穆:“姨母知道, 阿狼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长公主打?断他的话,“好,我就让你看看, 你千般万般维护的人究竟是?个怎样居心叵测之人。”
言姑姑见状当即将屋内闲杂人等赶了出去,屋内只余他们三人。
长公主质问道:“温翎,本宫问你, 西郊外一间茶肆后的暗房里,关?了何人?”
温翎心道,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回殿下……”
温翎正?想开口, 裴莳琅出言打?断:“姨母不必问了, 那人是?我关?着的。”
不说?长公主了,就连温翎都有?些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裴莳琅的声音忽变,咬牙切齿道:“这样的人, 难道不该死么?不, 死了倒是?便宜他了, 就该让他体会?到那些孩子的痛苦,用余生为自己所作所为忏悔赔罪, 才对!”
长公主跌坐回去,眼前的少年,再也?不是?那个需要在她羽翼下寻求庇护的人了。
“姨母启用他时,怕是?还?不知他的所作所为。若姨母知晓了,怕是?也?只想将他碎尸万段才是?。”
长公主半晌没有?说?话,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温翎的过去,阿狼不愿提及,可这样的人再次出现,别说?阿翎了,连我都无法忍受。”
长公主微怔,目光落在温翎身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