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莳琅回过神,才发觉自己居然会着了她的道,暗自懊悔时,却又听到她的声音。
“不过,奴婢也是个好奇心重的人,有一事不明,二郎君能否为奴婢解惑?”
裴莳琅调笑看她,双手环在身前,示意她继续说。
得到肯定的反应,温翎才道:“听闻醉山说,溯洄乃是节帅专门保护二郎君的得力干将。为何,每次鬼刃出手时……他都不在二郎君身边呢?”
她的语速缓而慢,似乎是在给裴莳琅思考的时间。
裴莳琅饶有趣味看着她:“小翎儿有何见解?”
温翎莞尔一笑,垂下脑袋:“想来节帅不想二郎君涉险调查鬼刃一事,可二郎君并不是那般乖顺的主儿,还是派了人去暗地调查。所以,上一回溯洄才会阴差阳错救了郡主与奴婢。而这一次,谁也没有想到鬼刃会在此处动手。”
裴莳琅笑而不语,温翎见他没有答话,心里也没有底。她与溯洄没有什么接触,这些事不过是看裴洛宁的反应猜测,从而给裴莳琅一个台阶。
“你很聪明。”裴莳琅走了起来,悠闲自在,“小爷不仅好奇心重,而且还喜欢凑热闹,不知你可听说过抚危楼?”
温翎微怔,这个名号她不可能没有听过,与魌阁这个杀手组织并列的另一帮派。
与魌阁不同,抚危楼并不滥杀无辜,却好像是为了匡扶正义而存在的。有人传言,抚危楼楼主之前乃是武林盟主,后被朝廷招安。带着不服气的一众人隐姓埋名,重立门派。
杀的都是贪官污吏,保的都是百姓民生。
可裴莳琅说起抚危楼,又是什么意思?
试探
“郎君说的,奴婢不是很明白。”温翎讪笑一声,不知他此话是否为试探。
裴莳琅自顾自走在前面,让人看不见他的神色:“没什么,魌阁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自诩正义之士的抚危楼门徒,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都是些江湖门派之间的斗争,郎君还是莫要插手为好。”温翎道。
“小翎儿是在提醒我?”
温翎想起方才那人,心中澎湃久久未曾散去,面对裴莳琅的戏弄也没有精力理会:“奴婢不敢。”
…
回到裴府,裴莳琅才发现,侧门处停了一辆马车,算不得豪华,不过看着眼熟。心中已经有了思量,无声叹了口气。
“温翎。”
“奴婢在。”
裴莳琅没给她个正眼,只道:“你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停顿了片刻,又道,“本郎君也是。”
温翎瞧他嘴角挂着牵强的笑,正想说什么,就听到从满一院里传出来尖锐的声音:“我的二郎君啊,您可算是回来了,听闻前头出了事,您可伤着了?这些个下人也太不懂事了,这下人随主,没一个好东西。”
府里的主子以裴洛宁为首,这般话说出来岂不是在说节帅?
温翎惊骇的同时朝里头看去,只见一身着鸦青色夹袄的婆子走出,她颧骨高,偏偏又喜欢瞪着双眼,看上去便尖酸刻薄了许多。
见到裴莳琅身边多了一位美貌婢女,群姑姑也是微微怔愣:“这是?”
裴莳琅一把将温翎推了出去。
温翎一个踉跄才稳住了身子,裴莳琅眯眼看她,她当真没有武功?
温翎猜想,此人定然在府中地位不凡,不然怎敢如此说话:“奴婢温翎,不久前才来二郎君身边伺候,让嬷嬷见笑了。”
“你?”群姑姑眼中闪过鄙夷,但是在裴莳琅面前还是不敢造次,“二郎君,殿下可挂念您了,让老奴带了许多礼物来,二郎君快随老奴去看看。”
温翎恍然大悟,此人应当是长公主留在裴莳琅身边伺候的人,地位自然崇高。
裴莳琅被她簇拥着进了屋,晚棠见温翎进来,忙将她拉到一旁:“阿翎,群姑姑不好惹,你切莫小心。”
晚棠一副关切的模样,温翎用力点点头:“好,姐姐不必担心,我会小心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