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蔚一下看出?来他怕是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道:“谢某有一同窗,虽然认识不?久,但备考那些日子一直相互照应。可临到秋闱之际,他却不?告而别。上回见温娘子来寻过?他,就想顺便?问问他的近况。”
裴莳琅心想,那人怕是云书隽,秋闱那段时间他与温翎正流落束秧村。两帮人怕是都寻疯了,云书隽自然没心思在什么秋闱上。
“既然如此,你?去问问她罢。”
“多谢二郎君。”
谢南蔚被?人引至一处花圃,一藕荷色身影站在不?远处,温翎见到来人微微福身,二人就隔着一段距离说话。
“温娘子可知道云兄的下落?”
温翎:“他如今回了家乡,劳小?谢大人记挂了。”
“原来如此,错过?了秋闱,在下真是为他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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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翎有些神游,她又?何尝不?是为他可惜呢,但转念一想,她好似也没立场这般想。毕竟,是因为自己,阿隽才从未真的想过?去参加秋闱。
“云兄的学识不?在我之下,若他能参与考试,恐怕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温翎:“是啊,但人各有志,大人不?必介怀。”
谢南蔚一笑:“云兄向来豁达,与我每日拼命读书只是为了考取功名不?一样。他志不?在庙堂,是我很早之前便?察觉到的。”
因着这点隐秘的心思,谢南蔚与他交好,一来他不?会成为自己的对手,二来他是一个很好的榜样。
就因为自己曾经有过?这般隐晦又?狭隘的心思,谢南蔚在高中之后,便?越发惭愧起来。
“阿隽也将你?视为好友,当日不?告而别实是有难言之隐。但日后你?若有什么需要我带话的,随时来找我。”
谢南蔚闻言,终于展开?释然的笑容,朝着温翎深深作揖:“那就有劳了。”
刑部,廷狱。
昏暗的牢房潮湿,地上常常有不?知名的水迹,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这里?关押的都是死刑犯,与前头审讯室的尖叫哀嚎不?同,此处毫无生气,死气沉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过?近日关进来的一人与其?他人不?同,他穿着棉质衣袍,小?心翼翼不?让身上沾染一丝尘埃。他就坐在蒲团之上,只偶有用饭时会起身,平日里?t?就像一尊佛像。
只不?过?身处这种地方,瞧不?出?一点佛性?。
“李琛,有人来看你?了。”
沉寂中的人忽然睁开?眼,那双眼浑浊无波:“来了。”
裴莳琅望着那个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阿舅知道我会来么?”
隔壁牢房听到响声,伴随着铁链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一个蓬头垢面满身血污之人挣扎地朝裴莳琅扑过?来。
只可惜隔着栅栏,动不?了他分毫:“阿狼,是阿狼吗,你?是不?是来救我的!”
李章已经疯了,他下/身满是血,很显然已经……
裴莳琅蹙眉看向狱卒:“这是怎么回事?”
狱卒眼神畏惧,直到李琛缓缓起身:“不?必为难他们?了,是我干的。”
他从昏暗的角落站起来,一步步走到栅栏前,身上很干净,手上却沾满血污。
很贴切肃亲王的本性?,外表风光霁月,实际却残忍弑杀。只不?过?之前的他,不?会亲自动手让自己沾染鲜血。
“既然管不?住,那便?本王替他管。”他平静地看向自己相依为命一辈子的弟弟,然后将目光停在裴莳琅身上,“阿舅说的可有道理??阿狼。”
裴莳琅冷冷一笑:“是这个道理?,只不?过?阿舅明白得是不?是有些晚了。”
李琛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或许在毓贞发现并劝解我时,我就应该想明白的。”
裴莳琅手指嵌入木质栅栏之中,强忍恨意:“所以?,你?就设计杀害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