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莳琅忙活了十日,终于找到那群人的位置,带人击杀。眉眼之间还带着几分肃杀之气,却又被那双含情的桃花眼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把她带到满一院,先不要声张。”
醉山应了声是,恭敬退下。
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撒在琉璃瓦之上,折射出波澜的光辉。质朴无华的裴府之中,居然内有乾坤,藏着这样一座奢华的院落。
红木烫金的牌匾上写着辉煌的三个大字“满一院”,明晃晃的告诉温翎,她最终的归处已然不是心中所想。
也不知其中出了什么岔子,她满怀希望的等着翘儿选中她,带她接近裴洛宁,结果回去还没坐热椅子,王姑姑就让她收拾收拾去二郎君院子里伺候。
二郎君,那可是临京第一纨绔,裴二裴莳琅啊。
温翎还想感叹她身世凄苦,时运不济,甚至想抱着门前两根柱子痛哭一场时,醉山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走吧,还磨蹭什么呢,二郎君还等着你呢。”
温翎见醉山提步要走,连忙拉住他的衣袖:“这位小郎君,其中是不是有误会,奴婢一个新人,怎配来伺候二郎君。是不是翘儿姐姐传话传错了,其实是想让奴婢去满江院洒扫的。”温翎谄媚笑着。
醉山悠悠一笑:“怎么,伺候二郎君委屈你了?还是说贴身伺候二郎君不如在大郎君院里洒扫来的体面?”
贴身!伺候?
温翎白了脸,瞬间松开他的衣袖连连摆手:“不不不,奴婢没有这个意思,您误会了。”
“别磨蹭了,快进来,二郎君还等着你呢。”
温翎低着头老实跟上,人在裴府,身不由己。
天色渐晚,里头倒是灯火通明,院子里的人不算少,各司其职。
醉山轻轻敲了房门:“郎君,人到了。”
温翎手心冒汗,纨绔子弟一般都爱美色好赌成性,吃的满肚肥油,喜欢折磨侍女小厮为乐,往后的日子可怎么活。
“进来吧。”
屋内传来了应答,温翎心中一定,这个声音还怪好听的。
醉山推开了门,屋内四周的支摘窗都被开着,深秋的冷风灌入吹动了书案上的宣纸。
一人斜坐在书案后,一只脚高高架起,本是个不入流的做派,偏偏那人生的好看,却无端生出几分风流味道来。
温翎的目光缓缓落在那人脸上,呼吸一滞。
男子一身月白锦袍上头绣着皎月银边暗纹,单手撑着脑袋看向她的眼眸皆是打趣玩味。晚风拂过他的脸颊,吹起他额间几缕碎发。
这张脸如同巧夺天工的宝物,多一分则盈少一分则亏。从饱满的额头,到精致的下颌,每一处皆透出上天对他的偏爱。
郎君听到声音随意抬了抬眸,额间的碎发还带着几分潮湿,衬得那双深邃的眼眸也被甘泉洗涤过一般透彻。他朝屋外看去,带着几分自傲和嚣张,浑然天成的贵气晃得人不敢直视。
温翎耳中轰鸣,世间万物仿佛消散了一般,唯有那人红唇微微翕动时发出魅惑的勾·引。
浓眉扬起,绯唇微勾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来了?”
嫌弃之情
温翎愣在原地,身旁的醉山冷不丁推搡了她一把,才回过神来。
进屋不过寥寥几步,温翎走的又慢又稳。脑海中不住的想起关于这位二郎君的传言。
裴将军年少成名,深受先帝看重,将自己最小的女儿毓贞公主嫁于他。二人婚后聚少离多,好不容易才怀上这么一个孩子。
只可惜毓贞公主难产,生下裴莳琅便撒手人寰。裴将军那时候远在边塞,无法插手临京之事。
刚出生不久的裴莳琅,便被长公主抱去抚养。长公主膝下无子,对这个外甥也是眼珠子一般的看着。
裴将军得胜归来,想见见自己的儿子,却被长公主拒之门外。
外头皆传言,因为裴将军在战场上纳了一房美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