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若明日一早还没有消息,沿着河边找找。”
醉山得?了话退下,留下温翎在屋中,两两相望。
温翎上前摸了摸茶盏:“果真是凉了,奴婢去换一盏新的。”
温翎很?快端着新茶上来,为他倒了一杯:“那小郎君得?二郎君相助,真真是他的福气。”
“得?我相助有何?用?,还不是一样寻不到人。”裴莳琅语气蔫蔫的。
“这可不一样,有人寻和无人寻,区别可大着呢。知?道?有人迫切的满世间寻他,哪怕在绝境中都?有一股温暖在心尖,支撑着他活下去。”
裴莳琅抬眸看了看她:“阿翎……”那眼?神里充满怜悯。
温翎只是一笑:“二郎君想来也调查过奴婢的身份,是,奴婢从小走丢过。丢的时候约摸两岁,脑海中已有了阿父的印象。心里也知?道?若是自己丢了,阿父定然会一直挂心寻找。”
“而我身边那个比我小两岁,连自己亲生父母是何?人都?不知?道?的朋友,比我可悲惨得?多了。”
裴莳琅握着那茶杯,温热从掌心传来,静静听她说着儿时的事情?。
“她啊,每日都?在哭,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被丢弃的,她的父母也许根本没有打算找她。而我不一样,我知?道?,阿父总有一天,会找到我的。”
说着咧开嘴对?他笑了笑,明媚开怀。
裴莳琅那一刻就在想,也许受命于魌阁并不是她所愿,而是背负着家人的性命,而不得?不做的妥协。
若真是这样,自己能否帮她摆脱桎梏,让她只做那个开开心心的温翎。
裴莳琅唇角扬了扬:“好啊,希望今日那个小郎君,能与你一样幸运,被家人寻回。”
温翎起?身告退,临了关门时,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心中默念:
“小郎君啊小郎君,你可千万不要同?我一样。”
夜深,温翎放慢了脚步,软面鞋底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细小的声?响。温翎回到自个的房间,轻轻合上门。
丝毫没有注意到,那间最为角落的屋子中,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木箱。
里头的人被捆着四肢,四周黑暗空洞,如同?一只野兽将他吞噬。口中被布条堵住,只得?发出轻微的呜咽声?。一双清澈的双眸里,是巨大的哀默与绝望。
一行人已抵达怀洲,距离临京只需要约摸三日路程,可惜天公不作美,天黑沉沉的,雨云似乎触手可及。时不时闪过的雷电,预示着春雷的到来,以及随时可能落下的大雨。
“王爷,这天看起?来不对?劲,想来今日是走不了,前头有座破庙,王爷郡主不如进去避雨。这雨想来来的快去的也快。”
肃亲王掀开马车帘,抬头望了望天:“春雨润泽,来年定是个丰收的好年。”他脸上没有因大雨难行的郁色,反而是惠普万民的喜悦。
“好,与乐安说一声?,今日就在庙中歇息一晚。”
肃亲王发话,其余人怎会有意见,手下人已经迅速前往庙宇整顿,将不大的庙宇收拾妥当?。
庙宇虽然被废弃,但并不破败,屋顶瓦片还算结实,不会漏雨进来,看来才荒废不久。
东西两侧有大小不一的禅房,里头空无一物。
肃亲王最先进入,对?着正中间供奉的佛祖虔诚拜了拜:“弟子逢雨路过此处借宿,多有冒犯,还请佛祖莫怪。”
裴莳琅等人稍后进入,也不敢冒犯,给佛祖供奉香火,才在外?堂支起?了火堆。
火方才生好,外?头豆大的雨珠似瓢泼倾盆而下,青石砖凹t?凸不平,雨珠落下似乎谱写一场春日乐章。
好在几人躲避及时,没有被困雨中,得?此众人心情?还算舒畅。
侍女们拿出备在马车后的干粮肉干,却被肃亲王阻止:“诶,在寺庙怎可食荤腥,岂不是对?佛祖的不敬。”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侍女诚惶诚恐,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