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尘听见声音从一侧的暖阁里走了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切暗自咬了咬牙。

他知道谢崇渊已经带着和离书离开了,只要再等一等,他作为世子的生父一定能得到平阳公主驸马的位置。

想到这,柳无尘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眶微红走了过去,将燕栖迟揽在怀中。

“公主,迟儿只是个孩子,他是小人养大的,他离不开小人才是正常。”

“小人知道在您眼里小人根本不算什么,您心里只有驸马,可小人求求你不要为难迟儿,就看在他是您亲儿子的份上,不要为难他。”

当初他就是利用这一招,让燕临月心甘情愿和他上了床,也让燕临月舍不得将他送走。

果然,燕临月神色动容将他扶了起来,十指紧握。

“无尘,我知道你懂事。”她抬手拭去他眼角的泪,声音温柔:“只要不奢求过多,我愿意让你留在我身边,看着迟儿长大。”

柳无尘看着交握的双手,嘴角终是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直到下人过来催促,燕临月这才依依不舍地送柳无尘回暖阁,牵着燕栖迟出去。

王府花园里,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气氛热闹。

燕临月环顾四周,依旧没有见到谢崇渊的身影,而且不仅是谢崇渊,就连太师府谢家的人也迟迟没有出现。

她胸口不由得有些烦闷,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侍卫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刚欲唤人询问,就看到她的贴身侍卫快步走了进来,神色凝重。

她心头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她将燕栖迟交给太妃,转身回到书房。

待房门关闭,侍卫才沉声说道:“公主,去接驸马回府的仪驾和随行婢女回复说,驸马不见了!”

11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燕临月愣神,好像没明白侍卫的意思。

谢崇渊不见了,这怎么可能?

昨天她提出要给燕栖迟举办生辰宴,他答应得痛快,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公主,佛堂里的和尚说昨天就已经不见驸马身影,方才驸马院里的下人来报,驸马早就收拾好了行李,驸马应该是主动离开的。”

闻言,燕临月眸色一沉,侍卫的话就像是一颗石子,狠狠砸进她的心里,瞬间惊起惊涛骇浪。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不可能!崇渊怎么会主动离开,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燕临月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谢崇渊是她的驸马,他那么爱她,怎么可能主动离开?

侍卫沉默,将刚送来的邸报递了过去:“公主,您看了这个就明白了。”

燕临月接过邸报,刚打开就看见和离书三字。

她眯了眯眼,有些不解,可她看清上边的内容后整个人如遭雷击。

燕临月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又仔细看了一遍,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却让她有些看不懂了。

不过一夜之间,她怎么就和离了?

侍卫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残忍,但他不得不开口。

“公主,这告示是今晨由太师府管事亲自张贴府门之外,并派人抄送各大府邸,谢氏嫡子谢崇渊已与公主义绝,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侍卫话音刚落,燕临月心脏猛地一沉。

“荒谬!谢崇渊是本宫的驸马,这婚事乃是圣上御赐,谢氏怎么可能不经过本宫的允许,私自发这种东西!”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用力到发白的手掌早已暴露了她的不安。

她冷声吩咐:“备轿!本宫要去太师府。”

侍卫二话不说立刻就要去准备,不想柳无尘却突然闯了进来。

“公主,迟儿的生辰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您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燕临月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