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我可以陪你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谢崇渊的眸子里满是失望，“就算没了这天家富贵，我也愿意和你做一对布衣夫妻，这从来都不是你负心的理由！”

燕临月僵在榻上，心脏像是被人用刀子狠狠划开，疼得她红了眼眶。

是啊，她明明知道谢崇渊从来都不是她养的金丝雀，而是可以和她共同承担一切，甚至会保护她的海东青。

是她被权势蒙蔽了双眼，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选择了伤害他。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燕临月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哭过了。

泪水顺着燕临月的眼角滑落，滴在素白的被褥上，晕染出深色的痕迹。

那里掺杂着的，是燕临月的绝望和悔恨。

她紧紧握住拳头，声音哽咽：“崇渊，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能没有你。”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祈求，仿佛一个溺水的人，在绝望中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柳无尘已经被我送走了，我可以把燕栖迟留给母妃，从此我和皇家再无关系，天涯海角，我都只要你一人。”

这番真情的告白，若是曾经的谢崇渊听到，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可此刻的谢崇渊却不会再心软了。

“已经晚了，燕临月，你太脏了。”他攥紧了瑞儿的手，眼神冷漠地看着她：“对了，我忘记告诉你，公主府出事了。”

“燕栖迟偷偷去佛堂把柳无尘放了出来，没想到柳无尘却反过来挟持了自己的儿子，说要见你。”

“回去吧燕临月，他到底是你的亲儿子，我们没可能了。”

谢崇渊的话语锋利无比，将燕临月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斩断。

看着谢崇渊转身离开的背影，她的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捏碎了一般，疼得她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知道，这一次她真的彻底失去了他。

18

京郊佛堂里。

燕临月赶回来的时候，看到柳无尘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脸上满是污渍和泪痕，整个人就像是一个从九幽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怀里紧紧抱着燕栖迟，把自己反锁在一个禅房里，不管谁来劝说，他都不肯开门。

太妃见燕临月回来，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月儿，柳氏疯了，可迟儿是无辜的，你得把迟儿救出来！”

燕临月脸色憔悴，疲惫的双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她轻轻点头，直接让人把门破开，缓步走了进去。

“柳无尘，你不是要见本宫吗，现在本宫来了，你把迟儿放了！”

禅房里的柳无尘猛地抬头，对视上燕临月的双眸，蓦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

他笑得疯狂，笑得凄厉，笑声在房间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燕临月，我听说你巴巴地跑去了青州，被谢崇渊撵了出去，呵，这都是你的报应，报应！”

“谢崇渊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怨毒和愤恨，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倾泻在燕临月的身上。

怀里的燕栖迟被柳无尘的模样吓得直哭：“阿爹，我是迟儿啊，我是迟儿啊......”

他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解，试图唤醒父亲心中的那一丝理智。

然而，柳无尘却像是彻底陷入了疯狂，他用力地摇晃着燕栖迟，眼神里满是怨怼。

“闭嘴！还不都是你没用，让我连公主驸马都当不上，都是你没用！”

他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狰狞，手里的匕首在燕栖迟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疼得燕栖迟哇哇大哭。

燕临月却又想起了一个月前，柳无尘也是这样挟持着谢崇渊。

那时的她冷眼旁观，可这一次她却不得不出手。

“柳无尘你冷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