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渊唇瓣微颤,最后还是选择先隐瞒:“父亲,您先别问了,待孩儿离京后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届时还需要父亲帮我个忙。”
这些年因着姻亲关系,太师府和公主府牵扯了太多,他不愿因一己之私连累家族,和离之事需得有万全之策才行。
而谢太师终是拗不过自己的儿子,答应了下来:“那好,一会你去驿站一趟,你堂叔正好为此事回京,你可向他去打听打听。”
谢崇渊点头,和父亲道别后,脚步沉重地离开太师府。
可他刚走出府门,却看到不远处停靠着一辆马车,车帘上绣着的是公主府的徽记。
车帘掀起,燕临月一袭鹅黄色宫装,神色疲惫地从马上走下。
谢崇渊错愕,暗卫查到的消息中,柳无尘父子的生辰都是在三月,现在柳无尘的生辰过完了,幼子的生辰还没有,她怎么会突然回来?
似是目光太过灼热,女人后知后觉般投来探究的目光,却在看到是谢崇渊的那一刻,原本黯淡的眼眸骤然亮了起来。
她大步走到谢崇渊面前,不顾街上人来人往,直接扑进了他的怀中。
女人的身体依旧温暖,可此刻却烫得他浑身发颤。
“风寒好一点没有?昨日见你字迹虚浮,我便知不对,就连夜换了三匹快马赶了回来。”
“回府后管家说你不在王府,我想那一定是在太师这里。”
燕临月的声音里满是担忧,神色也不似作假。
谢崇渊到现在都不明白,爱他入骨的女人,为什么会心安理得的和别的男人恩爱生子。
他嘴唇微微颤抖,努力吞咽下喉咙里的酸楚,他想要质问,最终还是讷讷地说了一句:“我没事了,正打算回府呢。”
燕临月松了一口气:“以后生病了记得告诉我,不然我会担心死的。”
女人的声音温柔低沉,一时间让他产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可他的余光,却看到不远处一抹修长的身影。
柳无尘站在树下正死死地盯着他,下一秒,燕临月的贴身侍卫就匆匆赶了过来......
“公主,不好了!”似是察觉到谢崇渊在这,侍卫凑到燕临月耳旁,小声地讲完后边的内容。
她脸色顿时变得焦急:“崇渊,宫里有件急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谢崇渊呼吸一滞,尽管侍卫的声音再小,可他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名字,柳无尘。
心里的苦涩就快要溢出来了,谢崇渊强忍着酸涩开口道:“好,公主且去忙吧。”
燕临月眼神愧疚,又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落下一吻,直接翻身上马匆匆离去。
柳无尘在燕临月离开后就不再躲藏,他大步走来,行了一个拜礼:“小人柳无尘,见过驸马,小人是......”
他欲言又止,看到谢崇渊紧抿着的唇瓣后,心下了然。
“看来驸马已经知道我和迟儿的存在了,那就等着看好戏喽。”
3
谢崇渊让自己的马车跟在柳无尘身后,七拐八拐的,最终停在了一间不甚起眼的医馆门口。
柳无尘下了轿子身影没 入馆内,谢崇渊则也戴上帏帽,悄无声息地跟了进去。
他隐在诊堂的屏风后,目光落在里间那扇虚掩的门上,待他看清门内场景,只觉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心底里传来。
他死死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此时燕临月的儿子手腕上扎着银针,小脸烧得通红,看起来可怜极了。
燕临月急得一团乱,在室内焦急踱步,发了好大一通火:“一群庸医!连小儿风寒都治不好!”
正在施针的医者抬起头,谢崇渊认得,那是太医院院判之女,燕临月的手帕交江绾,她医术高超,也是太医院里的医女。
“你儿子是邪风侵体,自己照料不周,可别冲着我的同僚们发火!”
“燕临月,我早就劝过你,你不是说好诞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