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彦愤怒:“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梁眠儿无辜地点头:“姐姐还说我害她两次落水,父亲必定重罚我......”
萧知彦立刻斥责梁舒禾:“既然你喜欢跳湖,那就在水里多待一会儿!”
梁眠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转瞬楚楚可怜地摇着他的小臂。
“世子哥哥,姐姐身子弱,还是快些找人救她吧。”
他叹气:“眠儿,也就是你善良。她三番两次以性命为要挟,合该受些教训。”
说罢,二人若无其事回到座位。
水中起伏的梁舒禾愈发绝望。
她拼命挣扎,终于,船夫注意到她落水,将她打捞起来。
直到回府,梁舒禾都不发一言,像是失了魂。
她喝过姜茶,裹着被子,含泪望着房梁。
明明之前萧知彦待她如珍宝,如今却突然变了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寅心疼地望着面色泛白的女儿:
“阿禾,今日的事父亲已知一二,你就算闹脾气也不该用性命做赌啊。何况你前些日子刚落水,身体还没好利索......”
梁舒禾喉咙一哽:“父亲,怎么连你也不信我?”
梁寅慌忙道:
“父亲自然信你。一个月后的及笄礼,确定还是和萧知彦订婚吗?”
“容女儿再想想。”
2
接下来一连数日,梁舒禾将自己关在别苑中。
直到父亲说要带她去参加画圣的寿席,她才不再难过,埋头开始准备贺礼。
谁料寿宴当天又出了岔子。
画圣准备展开梁舒禾的画作时,萧知彦带着梁眠儿姗姗来迟。
萧知彦鞠了一躬,“大师还没选定弟子人选吧?今日竖子是想为舍妹谋个机会。”
说着,他将手中的画卷递到画圣面前。
画圣若有所思地展开画卷,边看边不住地点头:
“嗯,立意巧妙,有些你的风韵,虽笔法稍稚嫩,但毋庸是个好苗子。”
看罢,画圣才看梁舒禾的画作。
没看几眼,画圣怒道:
“丞相千金这是在捉弄老夫吗!”
他将手中的画递给一旁的婢子。
梁舒禾预感不妙。
直到那画被送到手里,她才看见画正中央晕开了一大团墨迹,正好遮盖“寿”字。
她将画垂下,愤怒地质问眉梢得意的梁眠儿:“日日使这些脏手段有意思吗?”
梁眠儿这次竟出奇地没有装柔弱,反而昂头站了出来。
“长姐,你处处不让我露面就算了,怎么还能当众污蔑我。”
梁寅大怒:“眠儿,不许添乱!我先前和你说过,你学画只是一时兴起,而你长姐自幼崇拜画圣......”
梁眠儿却流着泪打断:
“父亲,女儿并非一时兴起,拜画圣为师也是女儿的愿望。只因我是庶女,出身低微,所以都要让着嫡姐吗?”
画师脸色愈发黑沉。
宾客也议论纷纷。
“画师本为庶子,最听不得什么嫡庶有别的言论了。”
“这丞相府大千金也是,自己的画出了问题不检讨自身,第一时间就怪庶妹,哪有这么蛮横的!”
......
梁舒禾气急攻心,险些晕过去。
梁寅连忙镇住场面,让人送她回去。
画师府外,一道玄色身影追了上来
是萧知彦。
他眼中似有不忍:“阿禾......”
梁舒禾泪眼朦胧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