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笙跌坐在地,看着裴砚舟通红的双眼和失控的模样,她缓缓起身,声音冷得像冰:

"裴砚舟,你连自己儿子的死因都查不清楚,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疯?"

她俯身抱起婴儿,指尖温柔地擦去孩子脸上的泪珠,"安安是被遗弃的孤儿,是霆煜帮我救助的,不像某些人,连亲生骨肉都能亲手害死。"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裴砚舟心上。

他的手指无力地松开,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瘫软着跌坐在地上。

张了张嘴,想要辩解,想要道歉,却发现喉咙里堵满了悔恨与痛苦,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郭霆煜看着裴砚舟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却并未平息。

20

他想起温辞笙在医院苍白的脸,想起松松冰冷的小身体,还有刚刚他对温辞笙的冒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他上前一步,狠狠一脚踹在裴砚舟的胸口:"你还有什么脸出现在这里?!"

裴砚舟被踹得向后倒去,撞在墙上又滑落在地。

他没有反抗,甚至没有躲避,只是呆滞地承受着郭霆煜的拳脚。

"别打了!"温辞笙突然喊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把安安交给女佣,快步上前拉住郭霆煜,"别为了这种人脏了你的手。"

郭霆煜在温辞笙的触碰下缓缓放松,他深吸一口气甩开裴砚舟染血的衣领。

手掌轻轻覆上温辞笙冰凉的手背,"别怕,有我在。

裴砚舟瘫在地上,望着郭霆煜将温辞笙护在身后的姿态,恍惚间又回到松松去世那天。

那天在医院,他也是这样将顾箐挡在身后,

甚至还打了温辞笙一巴掌。

"裴砚舟,你最好记住。"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郭霆煜俯身逼近,"再敢靠近这座岛半步,我会让你知道,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别和疯子浪费口舌。"温辞笙伸手拉回郭霆煜。

裴砚舟看着她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样子,心脏像被揪紧般剧烈疼痛。

郭霆煜朝保镖们使了个眼色,几人迅速上前,架起裴砚舟往外拖去。

门重新关上的瞬间,温辞笙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郭霆煜连忙扶住她,"没事了,都过去了。"

温辞笙靠在他肩头,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眼眶又泛起酸涩。

安安在女佣怀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是感受到母亲的情绪,也跟着委屈地哼哼起来。

"对不起,"温辞笙声音带着鼻音,"又给你添这么多麻烦。"

"说什么傻话。"郭霆煜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

语气里满是心疼,"你和安安是我最在意的人,哪有什么麻烦?"

他牵起她冰凉的手,十指交握,"虽然你还没真正接受我,但在法律上,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这些是我这个丈夫、父亲,应尽的责任。"

温辞笙抬眼,撞上他满是柔情的双眸。

记忆突然闪回无数个深夜,她在岛上崩溃痛哭时,是他默默递来纸巾。

安安生病发烧的雨夜,是他开着快艇连夜出海找医生。

那些她以为熬不过去的日子,都是他站在身旁,像棵挺拔的树,替她挡住所有风雨。

而那天夜里,看着眼前举着戒指盒的男人,她却还是退缩了,不是他不好,而是她太怕再次收到伤害。

可经过这次裴砚舟闹事,她突然意识到他和裴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