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嵇道:“我猜,后来好几个星期你都在记恨我。”

“你想听实话吗?”麦茫茫看他,顿了顿道,“不敢。”

钟嵇轻笑,她补充道:“这是他的理念吧,在科研上也是一样,他不希望我们只是实验室里的螺丝钉,而是要我们成为独立的研究者。”

“我们是欣赏彼此的。”

互动环节,随机抽中一个观众,麦茫茫低头为他写着寄语,一缕头发滑落,钟嵇帮她别到耳后,她愣了愣,他从她手中拿过笔,补上最后一句话。

叶棠思在摄影棚外等着顾臻,他出来时面有不豫,她道:“您今天没有别的安排了,要不要我帮您推了晚上吕台长的饭局,您回家休息?”

新老城区办对接,顾臻连轴转了差不多半个月,今天是假期,本来做完采访就结束了的。

顾臻道:“不用。”

麦茫茫也要参加饭局,不过是在顾臻隔壁包厢,和节目组、市教委的人员,她这三个月参加的饭局,比以前加起来都多。

麦茫茫不适应国内的酒桌文化,有几杯酒钟嵇帮她挡下,过了半程,他们才能好好吃饭聊天。 ∮

麦茫茫问:“你爸爸还好吗?”

钟嵇摇摇头:“人老了像孩子。”

钟爸爸说看不见儿媳妇不肯动手术,虽然是小手术,但是他态度坚决。钟嵇心里又没有可以结婚的人选,为此头疼得厉害。

麦茫茫笑道:“家长里短,躲不掉的,从了吧,钟教授。”

包里的手机响动,她翻出来,今晚第三次拒接陶致远的电话,他是麦诚某个富商朋友的儿子,前几年留学归来开了家科技公司,事业上升期的新贵。

麦茫茫拒绝不喜欢的人一般不留余地,在美国是这样,回国面对数量陡增的追求者也是这样,陶公子是最锲而不舍的那个,围追堵截,多次表示真的很喜欢她。

麦茫茫烦不胜烦,生活像一团乱麻,她抽身不掉,她要斩断。

麦茫茫心里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她做了三次深呼吸:“钟嵇。”

钟嵇喝水漱口,侧身看她,眼神清明:“嗯?”

“你觉得,我适不适合做你女朋友?”

“咳咳......”

钟嵇果不其然被呛到了。

你总这样

麦茫茫赶紧给他扯了张纸巾,钟嵇擦了擦,严肃道:“麦茫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麦茫茫不惧了,她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可以装作你的女朋友。”

她一本正经道:“你随便找一个人带回去,你爸爸不相信,你的真女朋友,虽然你现在没有,但是我猜你也不愿意误导她。”

麦茫茫一二三四地列点分析,还和钟嵇讨论道德的起源,婚姻的本质,俨然要当场写一篇小论文。

钟嵇笑道:“强词夺理。”

“我不把我们归类于一定要恪守常规的人。”麦茫茫道,“综合来说,我是最佳人选,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你爸爸找不出怀疑的理由――”

钟嵇道:“按照你的思路,这会是另一种长时间的麻烦,我是因为父母,那你为什么会愿意搅进来?”

麦茫茫道:“我不想被不喜欢的人纠缠......”

钟嵇一眼看穿她似的:“非主要的原因。”

麦茫茫道:“不重要,总之,我们各取所需。”

钟嵇道:“这不是明智的决定。”

麦茫茫以为他要拒绝之际,他说:“但是我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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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时临近深夜,麦茫茫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在门口遇见叶棠思在焦急地打着电话。

叶棠思匆匆挂断,问:“学姐,你喝酒了吗?”

麦茫茫道:“没有。”

她宛如看见救星:“是这样的,司机身体不舒服,我让他先去医院了。我现在要回市政府整理一份明天紧急要用的文件,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