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今天自己去学校，背着书包溜出了门，在街上打了一辆出租车去?i中。

门卫室空无一人，大门紧锁，麦茫茫绕路从?i中附小的门进去，要通往教学楼的话，只能从两校中间的问思湖横穿。隆冬天气，湖面结了厚厚的冰，白天偶尔会有孩子在湖面来往嬉闹。

麦茫茫抱着八九不离十的侥幸踩上了冰面，除了有点滑，一切正常，她走得很慢，在离岸边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细微的碎裂声在她脚下响起。

麦茫茫心一紧，再尝试往前走，声音比方才更大了，她不敢轻举妄动，暂时立在原地，保持姿势，一动不动，手机因为气温太低自动关机了，手脚冻得没有知觉，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冒失。

度秒如年的二十分钟过去，毗邻问思湖的主干道上，有辆自行车驶过，麦茫茫赶紧呼叫住经过的人：“等一下！”

那人听见就停下了，问思湖低于平地，形成一个凹陷，绿树环合，黑影遮蔽湖面，他在上边问了句：“有人在？还好吗？”

他说第一个字，麦茫茫就认出来是顾臻，她抿了抿唇，突然不愿再答，也不愿请求帮助。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周遭尖锐的冷，荒凉的寂静，却缓缓慢慢地改换头面，成为冬夜特有的安宁。麦茫茫本来盯着脚边的湖面上倒映着的一个亮点，后来往岸上看不见他，再往上便仰着头了，那个亮点是空中的月亮。

接近清晨的夜空不纯黑，极深的靛蓝色，坠着一星一月，澄莹空明，竟然是诗意的。

顾臻大约也确定了，带着笑又问一遍：“麦茫茫？”

哪个正常人会大冬天的凌晨四点跑到学校里头呢？只有他们两个不正常的。

可是，如果白天是懦弱的，那凌晨四点总容得下一点真心吧？

麦茫茫不觉笑起来，轻轻“嗯”了一声，也不懂他听到没有。

第50章 凌晨四点（1）

下到问思湖的阶梯在另一个方向，顾臻没走，停好自行车之后，直接从和她说话的位置，滑下覆草斜坡。

麦茫茫本以为他起码会着急，结果他不紧不慢，站在湖边看她，很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她牙齿打颤，没好气道：“看什么看，随便找根绳子扔给我。”

湖边有作防止树木冻伤用的绳子，顾臻将一头缠在树上，另一头缠自己腕上，走到她旁边接她：“上去吧。”

麦茫茫搭着他，一步步迟慢地走向岸边，月色苍淡，冷光之下，顾臻的侧脸冰砌似的明净，她光顾着看人，加上四肢不协调，差点被湖地间的小阶绊倒。

顾臻及时地抓住她，像是被她气笑了，问：“少看你一会就要出问题，是吗？”

麦茫茫的表情和顾莞做错事的时候如出一辙，既心虚又不服气，他指着不远处一块融冰，冷笑着训她：“麦茫茫，大半夜的，这种没有安全措施的冰面你也敢走，你怎么不更聪明一点？我不经过，你是掉进去还是冻死？”

三个反问逼到她脸上，麦茫茫挣脱他：“你凶什么！掉进去还是冻死都不关你事。”

她要稍微抬着点下巴才能和他正好对视，两人对峙着，麦茫茫突然“嘶”地到抽口气，整个人矮下去：“脚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