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

?i中的白天是全校人的，但?i中的凌晨四点属于她和顾臻。没有另一个巧遇了，离开了“特殊时期特殊情况”，他们只会像原来一样。

“是么。”顾臻托着她的脸抬起来，大拇指擦了擦她紫色的嘴唇，“不回教室，去后门吃早餐，我陪你。”

不出意外，五点多的后门街道是毫无生气的，零星几家做早餐的店亮起灯，微弱的光色顺着蒸腾的雾气，潜进昏黑的夜里。

顾臻和麦茫茫推开其中一家半掩着的门，老板娘正在包包子，见他们进来，反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招呼他们坐下：“同学，这么早啊！”

顾臻微笑：“来早点学习。”

店里蒸着蒸笼，一团团白气不比从外看那么稀薄，充盈了狭小的空间，桌面上腻着一层难拭的油污，顾臻先坐下，点了份蒸饺、豆腐脑、肠粉、艇仔粥，问她要不要什么别的。

麦茫茫指着咕嘟嘟滚着水的铁锅：“加茶叶蛋。”

一顿早餐吃得人浑身热腾腾的，饱暖之后，麦茫茫有点犯困，筷子支在下巴，头歪了好几次。

老板娘关切地让麦茫茫到里间的躺椅上睡，顾臻的粥还没端上来，她寻思时间刚好够她补个眠，说：“我去睡会儿。”

“嗯。”

再醒是七点，麦茫茫一睁眼就坐了起来，隔着帘子的正店人声攒动，全是来买早餐的学生，密集的年轻脸孔，没有她熟悉的。

老板娘百忙之中扭头告诉她一声：“你同学先走了。”

麦茫茫随便用手指梳理好头发，推开门走出去，今天是晴天，霁雪初晴的晴，白色背景，两三方斜斜的阳光笼着她，空气寒冷清快，树叶干净地绿着。

学校里传来升旗集合的音乐，曲调昂扬，和她擦身而过的同学都加快了脚步，麦茫茫仍停在原地。

环卫阿姨在扫雪，“沙沙”的，单调的灰色水泥地面露出来，空空荡荡。

第61章 名不正

升旗仪式结束，魏清甯中途被王梓铭拉走，麦茫茫一个人回到教室，在后门门口，就看见顾臻站在座位上收拾文件，林熙晴坐在前座，反着坐和他说话。

在看见这一幕之前，麦茫茫尽管怅然若失，却没打算和顾臻再怎么样，但是凭什么他可以若无其事地和别的女生谈笑，好像她无法对他造成影响，好像记住凌晨四点的只有她。

麦茫茫的火气噌地冒起来，她走到座位旁边，直白地打断他们：“为什么不等我就走了？”

谈话中止，林熙晴惊讶道：“你们......？”

麦茫茫扫了林熙晴一眼，即使没礼貌地插入别人对话的是她，她却表现出被打扰的不悦。

是麦茫茫一贯的高傲神气，带着过分的不友善，很具压迫感，甚至不用说话。

林熙晴犹豫着站起来，面向顾臻，先看他，又垂下眼，左脚的脚尖向后点地：“那......我先走了。”

麦茫茫只觉得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暧昧极了，讨厌死了，不着痕迹地挡在顾臻和她中间。

顾臻点头：“开会再说。”

林熙晴离开，顾臻这才回答她，淡淡道：“我以为，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麦茫茫执意问：“什么意思？”

顾臻：“像上次在我家说清楚的，结束。”

“如果我出尔反尔呢？”麦茫茫咬咬牙，“既然今天在问思湖你肯帮我，难道以后你不可以......”

“不可以。”顾臻断然拒绝，“麦茫茫，你之所以来质问我，不是因为你不明白问思湖只是插曲，不是因为你陷得深，而是你不甘心――不甘心说结束的人是我，不甘心没有在这段关系的最后占上风。但是我没有必要配合你。”

麦茫茫紧绷的平直肩线慢慢松开，颓然的失望，她双手抱在胸前：“我在你眼里只是这样？”

顾臻不说话，第一节是在阶梯教室上的物理公开课，看时间他应该先去办公室拿讲义，麦茫茫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