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聿赫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梨月,锦盒内装着一块精心雕琢的玉佩, “祝贺孤的小公主怀有身孕。”
“哥哥......谢谢你,我好开心。”梨月潸然欲哭,“我真的能住在这里吗? ”
“这是宫里,还是郡主住的地方......我觉得对不起郡主。 我已经霸占你很多天了,如今还要霸占郡主的院子。 ”梨月用力眨了眨眼睛,挤出两滴泪。
“说起来,你该回去陪郡主了。”
萧聿赫心疼,将她抱在怀里,“傻瓜,今天孤哪里也不去,就在你身边。”
“那子衿郡主怎么办?明日本是你们成亲五年的日子, 你不回去陪她,她会难过的。”
“孤已经安排好了,你无须担忧。 ”萧聿赫摸了摸她的发顶,替她戴上玉佩,“你如今才是孤明媒正娶的妻子,又怀有身孕,孤陪你是理所当然的。 ”
转角处的沈子衿后退两步,后背抵在冰冷的墙面,冷得浑身发颤。
是啊,梨月才是萧聿赫的明媒正娶签订婚书的妻子。
而她,只是个没有名分的外室。
犹记得成亲后萧聿赫第一次带她来天香宫时,为她准备了一根亲自雕刻的玉簪,还跟御厨学了一个月的厨艺,偷偷为她做了吃食。
“娘子,尝尝我的手艺,往后你的一日三餐都由我负责。”
“这一辈子,我都会好好爱你,只爱你。”他替她戴上玉簪,贴在她耳边发誓,他在她面前从不自称孤,尽管御史曾经弹劾,他也不曾改过。
他对她的宠溺和偏爱就连史书都要记上一笔。
如今,萧聿赫将对她的爱和宠溺,复刻了一份给梨月。
胸口又闷又疼,萧聿赫的一辈子太短了。
沈子衿仓皇转身离去,离开天香宫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暮色四合,她回到了太子府。
屏退了身边的丫鬟,她独自去了藏书楼,看着满屋子她和萧聿赫的画像,心头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每跳一下都会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揉了揉眉心,一幅接着一幅地将画摘下。
他们幼时的第一幅画是在御花园让画师画的,她穿着粉色的宫装,他夸她比天宫的仙娥。
她送他出征时的画,是他画的。她一袭白衣站在城楼,抬手与他送别,他的眼角有一滴泪,他说那是他第一次感到害怕,害怕再也不能回来见她。
他们郊外策马驰骋的画像,也是他所画,他迎着风大声喊出对她的喜欢,他说她是他一生唯一喜欢的女子。
还有他们大婚时的画像,入目一片喜庆,他背着她过门,欣喜他终于如愿娶了她。
......
他学作画是为了记录下他们每一个重要的时刻,待迟暮白头,与她一同回忆。
曾经美好的记忆此刻刺的沈子衿眼睛泛红落泪。
她拿过捡到,将画中的两人剪开,他们之间所有的回忆,也随之破碎。
整整一夜,她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彻彻底底删除他们过往的一切甜蜜。
天亮之后,她的双臂已经麻木,萧聿赫却没有回来。
而今日,便是他们成亲五年的日子。
3
子时刚过,萧聿赫就陆陆续续派人送来了礼物,天亮之时,礼物已然从太子府门口摆到了街尾。
萧聿赫还安排人在全成发放喜饼与民同乐,召集全京都识字断文的人来给沈子衿写贺词,声势浩大,众人皆羡慕太子对太子妃的情谊。
太子府前院张灯结彩,锣鼓喧天,萧聿赫专门搭了戏台子,演绎他们之间的爱恋。
“孤唯爱太子妃生生世世。”萧聿赫的誓词一遍一遍被唱出。
沈子衿面无表情,她回到后院,关上房门,将自己埋进被子里,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整整半日,她未曾踏出过房门,就连萧聿赫安排来祝贺的人也被她拒之门外。
外头越是热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