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1 / 2)

晚膳后她便顺道沐浴过,换了身浅青色软缎寝衣,此刻倚坐在床头,长发松松挽着,双颊粉润,娇艳丰盈。

他自小便知自己与父亲不同,父亲已有他这个嗣子,可以心安理得虚置六宫,不近女色,而他却必须承担起延续帝系血脉的责任。

在他的设想里,他的妻子大抵是个端庄娴熟的世家女,相貌未必出众,与他相敬如宾即可。

可现实却与他的设想截然相反。

他的愿愿并非出身勋贵世家,姿容艳丽,而他也做不到心如止水,会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让她欢喜。

尽管她心中不止有他一人。

其实他也远没有表面上那般淡定从容。

这几日接连撞破妻子与父亲背着他缠绵欢好,眼睁睁看着她们日渐情浓,心底叫嚣的妒意如野草般疯长……

半晌后,杨满愿忽然问:“子安,那暖情香可有查出是怎么回事?”

萧琂收敛心绪,温声解释:“当时咸福宫并无主位,西侧殿住的是贵人姜氏,事发后她当场用金钗刺喉自尽,她身边的宫人也称香料是她亲自点的。”

“贵人姜氏?”杨满愿诧异抬眼,“她是皇祖母母家的人?”

可若是姜太后母家的人,为何只封为贵人?

贵人之上还有嫔、妃、贵妃、皇贵妃,依姜太后的性情,她母家的女子初封也该是妃位以上才对。

“姜贵人确实是姜家送入宫的,但她只是皇祖母二弟的义女,据闻是江南织造府蓄养的优伶。”

说到此处,萧琂微微顿了下。

传言中那位姜贵人有倾城之貌。曾有口无遮拦的老太监在私下提过,太子妃与昔日的姜贵人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这事尚未传开便被他压下,那老太监也被打发到京郊皇庄,严加看管。

若是这事让杨满愿知晓,她定会茅塞顿开,为何姜太后会在数百名秀女中破例将她这个小户女记名留选,而徐后见到她后却又是哭又是笑,迹类疯迷。

杨满愿又忍不住问:“父皇与皇祖母平日如此生疏,可是因为这件事?”

虽是义女,可到底和姜家脱不了干系。

萧琂默了片刻,“确实有这个原因,但并不全是。”

说话间,他抬手放下架子床两侧的月牙状金钩,纱帐徐徐落下。

床榻间霎时昏暗下来,而帘外仍灯影幢幢,满室烛火摇曳。

杨满愿见状默默爬进床榻里侧,掀开绣被钻进去,“那还有什么原因?”

萧琂也躺下来,隔着薄被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低头亲她发顶。

“愿愿可知晓父皇幼年是养在皇祖父的皇贵妃唐氏宫里的?”

杨满愿点点头,这事在宫中不算什么秘事,她是听说过的。

皇贵妃唐氏乃文帝生母家的表妹,曾生育文帝次子,皇次子夭折后她又抚养了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圣上。

萧琂声音微低沉:“唐皇贵妃并不喜父皇这个养子,她身边伺候的人也对父皇多有怠慢,后来唐妃重病沉疴,钦天监批测称她与父皇命格相克,此后父皇便被软禁在御花园宣光阁多年。”

杨满愿闻言瞳孔微张,她与公爹前两次交欢皆是在宣光阁。

可她并不知那处曾是公爹被软禁的地方,更不知他幼年时有过这般境遇。

萧琂解开她垂在肩头的发带,少女一袭墨发顷刻披散开来,犹如上等绸缎。

他捻起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缓缓道:

“皇祖父爱重唐妃,曾动过要处死父皇为唐妃祈福的心思,皇祖母为明哲保身,率先撇清与父皇的关系,唯有先帝坚持为父皇求情。”

杨满愿心中震颤,久久不语。

她初次见皇帝公爹时,他已在位十数年,为万乘之尊,威挺健硕,气势冷厉。

她也很难想象他曾经身陷囹圄、性命难保的模样。

萧琂又道:“待父皇承继大统,他又雷厉风行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