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没有窗户,他朝着最明亮的地方走去,却在墙上无意间摸到一处凹陷。

他花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来,那是一个“明”字。

他想到自己的名字,心中一动,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开始在墙上寻找别的痕迹。

这个字不远处是另一串文字。

“哥哥救我。”

这行字颜色发灰,看得出来已经过去很久了。

他由近及远的看过去,发现整面墙上都是字。

“哥哥我想你。”

“哥哥你在哪。”

“陆景明。”

“我恨你。”

“不爱了。”

“我再也不敢了。”

......

划痕一道比一道深,可见刻字之人的执念有多深,旁边还沾有血迹,更显得这些字触目惊心。

最后一句话,不是划痕,而是用血写成的两个字“活着”。

字字血泪。

陆景明抚摸着这些字,心中传来阵阵钝痛。

他仿佛看到了当时的陆朝月,拿着一小块碎玻璃,不顾双手被划破的风险,一点一点把自己心中最想的人刻上去,那个时候她在这种地方一定很痛苦吧。

她从小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能这么用力这下这些字,该经历了多少绝望啊。

可他甚至从来没来看过她,他以为陆朝月已经改好了,原来是被拔掉了利爪和尖牙。

他想到了他在40号房间看到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她也许也被男人侵犯过,她长得漂亮甚至会承受更多。

在生日宴上的最后一面,面对蠢蠢欲动的一群男人,她是那样绝望,可他却再一次抛下了她。

陆景明十指死死抠着墙壁,直到双手沾满鲜血。

他用自己的血在“活着”两个字后面写下了“月月别怕,哥哥在”。

最后又把“在”字擦掉,改成“错了”。

他轻轻地抚摸过陆朝月的名字,痴痴道:“出不去也好,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受你受过的苦,月月,哥哥对不起你。”

他这次,是真的后悔了。

陆朝月不会再原谅他,也不会再回来了,他永远都弥补不了自己对她的亏欠。

他没有妹妹了。

他又一次靠在墙上,放声大哭。

陆景明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在这个房间里生活了一个星期。

这期间,他的吃食是潲水,洗澡水是别人用过的,时不时要经历精神失常的人对他的骚扰,每天都要变着法地遭受着管理员的打骂,陆景明像其他在这里的人一样,默默地忍受着一切。

这对他来说是赎罪,只有承受这些,他心里才会好过一些。

直到他的手下多次联系他未果,询问司机后强闯了管教所。

手下见到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吸了一口凉气,赶忙带着人把他接出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手下发了大脾气,“这可是我们陆氏集团的董事长陆景明先生,敢这样对他,你们是活腻了吗?”

管教所所长这才知道陆景明的真实身份。

他跪在地上,抖若筛糠。

“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是陆总......还请您们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

“哼。”手下连所长的话都没听完,就一鞭子抽在他身上,然后把他踹翻在地。

大腹便便的所长立刻皮开肉绽,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浸染,痛呼出声。

手下一只脚踩着所长的右手,右手端过来一碗馊了的潲水,放到所长嘴边:“饶了你?好啊,你把这碗东西舔干净,我们就放过你。”

所长不敢拒绝,颤抖着手拿过碗,刚吃了一口就吐了,第二口他迟迟没有下嘴。

手下等的不耐烦了,一把夺过碗,强行灌入他嘴中,又用胶带把他的嘴封死了。

所长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