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摩挲着手里的玉牌,眼神固执又倔强。
「你来找我,她又该不高兴了。」
妈妈神色微动,皱眉:「这次不会,我是来带你去参加她的开机仪式的。」
耳边风声传来,我阖眸闭眼:「可以不去吗?」
妈妈脱口而出:「那不行!你粉丝那么多,都知道你为了这部戏下了多少功夫,你要是不去的话,就都说思尔带资进组,抢你角色了。」
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被妈妈按在轮椅上推了出去。
现场人很多,九成都是我的粉丝。
她们高举着有我名字的牌子,祝福我快点好起来,每个人都在哭。
我也好想哭,我不想死,不想失去她们,想要再演好多好多部剧给她们看。
妈妈俯下身子,在我耳边轻轻叮咛:
「你赶紧吐一口血出来,让大家相信你真的病了。」
「吐啊,我刚才不是给你血浆豆了吗?咬破就有血了。」
压抑的疼痛急速上涌,我眼前血色四溅。
全场人都惊了,妈妈顺势把我送走。
这样,既可以压下我被迫装病的绯闻,又不会抢温思尔的风头。
临昏迷前,我听到妈妈疑惑的声音:
「这血浆做得挺逼真的,闻起来跟真的一样。」
3
玉牌被血弄脏了,我让经纪人梅姐帮我清洗干净。
这块牌子是温思尔回来那日,冷着脸丢给我的。
上面刻了四个字:平安喜乐。
最下方,有小字落款:母宁。
她说,这是我亲生爸妈给她买的便宜地摊货。
我却能从上面闻到淡淡的栀子香,仿佛能目见一个温柔的女子,在打磨器下仔细打磨出一块精细的玉牌。
梅姐紧握我的手,眼眶红彤彤的。
「听话,咱再去治治。」
我咽下嘴里的腥甜问她:「七天够了没?我只怕,只有七天了。」
她抿下眼泪,摇头:「不够,你再等等,你知道的,我没什么本事,要不是遇到你这么个厉害的艺人,也混不到金牌经纪的名头,这找人就更不是我擅长的事情了,你得长长久久地活下去,等我慢慢把他们找到,带到你身边。」
「不用白费力气了,你的人已经被我全部截回了。」
谢琛面无表情地走来,身上的黑色大衣有几根彩带,看来是刚从开机现场过来。
我梅姐急了:「谢先生,你未免欺人太甚了!我花我的钱找人办事,你凭什么阻止?你谢家势大,就可以这样欺负人?」
他眉眼冷淡,没有搭理梅姐。
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眸色恢复几分柔和。
「还是你演技好,不在镜头底下也能保持状态。」
他蹲下来,修长的手指抚摸我的脸,眼神里的悸动越发浓烈。
「瘦了很多,你辛苦了。」
「你休息一年,等思尔稳定了,我再帮你重回事业巅峰,在此期间,你就当接了一个绝症患者的角色,好好演戏就成。」
我凝视着这个我从小看到大的男人,莫名感到鼻腔发酸。
我挺爱他的。
他经常要保护我,可我要强得很,其实没求过他任何事。
可眼下,我不得不破例了。
「阿渊,我也想见见我的亲生父母。」
我不知何时落了泪,被他双手抹去了。
「我可以帮你找他们,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在我的注视中,他停顿了数秒,才犹豫着开口:「思尔也想嫁给我,心理医生说她这是一时兴起的冲动型情绪,是患得患失的表现,你家人商量过后,决定迁就她,给我们办一场婚礼,等她日后恢复正常了,我再跟她离婚,娶你。」
「反正我跟你的婚礼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只要把新娘的名字换一换就好,你一向懂事,不会让我为难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