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适时滑下脸庞，如同破碎的珍珠，令人动容：“但你也要...”

还没等她说完，傅夜鸣的怒斥声便打断了她：“沈枝没有死！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让人缝上你的嘴。”

温北枝错愕的愣在原地，不可思议的开口：“夜鸣哥哥...”

却被突然砸碎在脚边的杯子逼得后退半步。

“滚！”

她看着眼前陌生的傅夜鸣，顾不上脚上被溅起的碎片划伤的痛意，难过的转身跑了出去。

赶走了温北枝，傅夜鸣觉得耳边清净了不少，沉寂的痛苦再次汹涌的朝他袭来。

他无力地抱着头，将自己牢牢地困在了一角。

他们不是说好了，要从年少走到白头，身边都依旧是彼此的吗？

“沈枝，你躲到哪了..”傅夜鸣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无措的呜咽起来。

我怎么找不到你了？

你能不能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我求求你了...

傅夜鸣脑海里不自觉闪过一帧帧画面，或明媚的，或开朗的，或温柔的，全都是沈枝。他才突然发现，他还是那样爱她，爱到眼里装不下其他人，并且从来没有改变。

可此刻，那些画面都汇聚在了一起，变成了沈枝看着自己充满恨意的眼神。

什么时候，他们走到这种地步了呢？

他想。

大概是从他冷眼旁观沈枝喝下一碗又一碗的中药，还出言嘲讽的时候；或是他违背誓言，左拥右抱，任由小三登堂入室欺辱她的时候...

总之，错的一直是他。

他依稀想起年少时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沈枝站在光影下答应他的求婚时，自己欣喜的表情。

还有那句坚定地说出的誓言：“沈枝，我会永远爱你，这辈子，下辈子，都只爱你。”

可后来，也是他先食了言。

他们如今变成这样，除了他怪不了任何人。

突然，沙发缝里露出的一角橘红吸引了他的视线。

傅夜鸣伸手拽了出来，是一件小小的衣服，上面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他一眼便认出，这是沈枝的手艺...恍惚间，他好像看到沈枝靠在沙发上，温柔地注视着手里的布料，仔细的绣着。

他忍不住摩挲起来，想到了沈枝，也想到了他们的那个孩子。

“沈枝，你们回来了。”

第十二章

自从沈枝死后，傅夜鸣就像是失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每天不吃不喝，偌大的傅氏也不去打理，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抱着那块小小的衣服，嘴里喃喃自语的叫着沈枝，和那个未曾出生的孩子，仿佛他们都还活着一般。

时间一长，老太太便坐不下去了。

她来敲了好几次门，可傅夜鸣就好像听不见一样，没有半分动静。

只有自己喊人砸门时，他才会扯着沙哑的喉咙厉声怒斥，不让任何人靠近。

老太太看着好好地孙子变成现在这副颓废的样子，忍不住连连叹气。

沈枝是她看着长大的好姑娘，知道她和夜鸣在一起的时候，她心里的欢喜不必他们少多少。

她曾经以为两人会踏踏实实，携手走一辈子，谁知道如今就闹成了这样，甚至阴阳两隔。

郊外别墅，二楼的主卧内。

傅夜鸣正紧紧攥着手里的衣服，斜靠在床上，手指一点点滑过精致的布料，他的视线突然被某处吸引。

灯光的映照下，衣服上若隐若现出一个脚印，傅夜鸣不知为何，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

他急切的拿过一旁的湿巾，仔细的擦拭起来，可随着动作频率越来越快，却怎么也擦不掉。

傅夜鸣无力地按着自己的心口，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痛意传遍全身，随后两眼一黑的从床上栽了下来。

弄不干净了，就如他和沈枝之间，这辈子都再也没机会修复了。

傅家老宅，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