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个子高高瘦瘦的男生开口了:“我跟友舒在社团认识的,约好今天一起玩,人多一点好玩嘛。”
“就是嘛,”友舒向孔旭挥挥拳头:“听见没有?”
我看了看陆飞,他好看的脸在笑,像个纯洁的孩子一样在笑。仿佛没有经过成长,没有经过恋爱,也没有经过分手。
突然我也想笑,像小时候一样笑。可是我做不到,我始终心有不甘,我对自己有太多要求。
孔旭他们那边有五个男生,我们一行七个人爬上双层公交车准备去市中心玩,虽然那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了。
大家自然让友舒跟她的学长坐一起,我刚坐下,孔旭就坐了过来。陆飞和其他人坐我们后面。
“吓我一跳,还以为是你喜欢刘伟呢!”孔旭说。
我笑笑,没说话。
车子在华灯初上的城市穿行,我们坐在上层,看着满目繁华一一后退。
“不能改变的,就接受吧。”孔旭突然说。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指我不喜欢这学校的事。
“人总是要带着希望去生活才好,”孔旭继续说:“今天总会比昨天活得更清醒,明天总会比今天多一天体会,谁知道此刻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我第一次认真地看了看孔旭,他的眼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像忧愁,又像希望。
“孔旭,”我轻声地叫他:“你快乐吗?”
“没人会一直快乐的。但你要会讲和啊,跟不好的事情讲和啊。”孔旭那晚一直说着我并不能立刻理解的话:“你不想这样的,生活却让你这样。你听信别人的话努力去克服,去纠正。可是怎么可能呢,谁强大得过命运啊。你顶多算有点力量,可值得用有限的力量去与无穷抗衡么?”
“所以要讲和,”他继续说:“不是妥协,是讲和。我接受你,你也要给我点什么,这样才公平啊。”
我看着他,听着他,想着自己。那个夜晚很凉,我们那么年轻,就在衡量公平与否,不知道是不是好事。而明天,会想明白吗。
晚上十一点过,孔旭在楼下买来烧烤。我的报告才开了个头,桌上凌乱地丢着我的分析和思路。
“明天必须交吗?”孔旭把烧烤摆好,拿出两听可乐。
我缓缓地摇着头,还在想那些数据可能产生的变化,那些政策可能产生的影响。
“那干吗非要今天写出来啊?”孔旭过来拉拉我:“走拉,休息一下。瞧这小脸被辐射的!”
电视里放着吵嚷的新闻,有人要跳楼,有人在哭泣,有人始终漠然。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嘴里不忘一串接一串地吃着。
“喝水。”孔旭说。
我于是拿起可乐喝了一口。
“继续吃。”他说。
我于是继续往嘴里送着肉串。
孔旭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周若禾!”
“干吗?”我回到现实里,看着他。
“不会加班是假,骗吃骗喝是真吧?”他用手里的鸡翅指着我。
我啪得一声打在他手上:“还用骗么?”
“也是,这手段倒多余。”孔旭把注意力转回电视。
“你说,”我想了想:“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整我啊?”
“谁啊?谁整你?”孔旭来了精神。
“也不算整,可是干吗瞧不起我啊?”我转向他:“我长得很白痴么?”
“谁这么独具慧眼啊?不过还不至于,”孔旭摆摆手:“跟我说说,我帮你分析。”
于是我便把许乔的所作所为全讲给他听了。
“是不是很明显瞧不起人?”我问。
孔旭点着头:“我算明白了。”
“什么?”
孔旭指着已经熟睡的小狗:“原来这就是它名字的来历啊。还真是煞费苦心。”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很配,是不是?”
“配你的